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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比死亡,比失去意识更加痛苦无助的眼神,被唤醒后清醒的绝望几乎将她虚弱的身体彻底击垮,“我的女儿!”
回忆撕心裂肺,那是他们无法保住的孩子,那是她满怀期待整整八个月却最终胎死腹中的孩子!
未患病时被强行尘封的记忆,就这样被挚爱再次唤醒,妻子看着手心里女儿尚未出生的影像,如果苏醒的代价如此残忍,她情愿立刻死去!
“为什么?!”
前所未有刻骨铭心的巨大伤痛,如洪水滔天将她淹没,陈教授用尽全力抱住自己陷入崩溃的妻子,听见自己同样绝望的声音,“我只要你醒过来,我陪着你,我会永远陪着你——”
此时此刻,冰冷刺骨的夜色再次笼罩住他们的身影,所有情绪在这一刻统统化作为恐怖的执念,男人魔怔般喃喃自语,“只要你陪着我,只要你还活着,一切就都好——”
他用尽全力抱住妻子不断滑落的身体,泪光之后,疲惫的双眼渐渐爬满血丝,“婉琳,我一定会彻底治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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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眠术?那玩意儿真的能控制人的行为?”一队办公室,一群人听完时野的叙述后目瞪口呆。
张岩打了个哆嗦,“那以后我可不敢去看什么心理医生了,万一遇到个变态——”
“别乱说,”时野看了他一眼,再一次沉声强调,“不是用催眠术控制人的行为,而是通过催眠放大患者内心的负面情绪,刺激大脑造成短期内强烈的情绪波动,导致他们做出一些可能威胁到生命的过激举动。”
“例如轻生?”刘畅眉心紧锁。
时野一脸严肃地点点头,“这可能还只是最严重的后果。”
闻言,所有人脸色骤变,“什么意思?”
“对方的目的暂时还不明确,但四名受害人如此短时间内接连出现,这种能力,绝不可能是一蹴而就的事,那么在这之前,又有多少受害人遭到过不同程度的伤害?”
寒意一寸寸爬满后背,沈清悦一脸凝重,“这样一个善于操控人心的疯子潜伏在人群中,和那些连环杀人案的凶手有什么区别?”
“还是有区别的,”刘畅提醒她,“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好判,他这个,估计还真悬。”
“先别想那么远的事,把人揪出来再说,”时野用手敲敲桌面,转头问张岩,“查得怎么样了?”
“都在这儿!”张岩把手头的文件递过去,“就是有一点特别麻烦,这个小区里很多群租房,物业那边登记的住户信息肯定和现实情况有区别,我大致筛查了一遍,”说到这里,他掰着手指头一一细数起来,“首先肯定是登记在案的精神科医生和心理咨询师,再然后是一些从事相关工作的人员,总共有,八十三人。”
“这么多啊?”刘畅有些惊讶,“我平时怎么没觉得周围有这么多做这方面工作的人?”
“这小区将近两万人呢,按照比例来说其实也不算高了。”张岩说。
时野逐一扫过名单上的那些个人信息,眉心越皱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