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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点在市局门口出了事故,不知为何,时野内心对今晚的行动隐隐感到几分不妙。
专心致志地开着车,路灯落在脸上,他深邃的眼底飘荡着挥之不去的阴霾,“不清楚,明天我再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周日晚上,武伊路酒吧街上车水马龙,前来寻欢的男女成群结队。
十余辆不起眼的轿车悄然混入其中,缓慢驶过人潮拥挤的窄长街道。
“这么多人啊,怎么感觉比昨天周六人还多呢?”张岩在副驾上小声嘀咕。
“你忘了,马上就要圣诞节了,现在很多酒吧都在搞活动预热。”时野抬手指指一家酒吧门前绚烂耀眼的圣诞树。
张岩叹了口气,“这不影响咱们工作么?”
“因噎废食啊?”时野漫不经心道,锐利的视线扫过酒吧门前任何一个可疑的身影。
“副队!”沈清悦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出来,“你们那里有情况吗?”
张岩回答,“一切正常,你们呢?”
街头一家清吧内,沈清悦身着皮裤,双条腿又长又直,脚上踩着一双小细跟短靴,正和刘畅靠在无人注意的墙角。
两个人端着酒杯,故作漫不经心地四处张望,沈清悦用毛茸茸的外套领子挡住嘴型,“暂时没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那收拾收拾,准备换地方。”时野的声音从耳机里传出来。
于是两个人不约而同朝吧台走,刘畅意犹未尽地砸吧砸吧嘴,“这家鸡尾酒做得不错。”
车里,时野听见后哼笑一声,“等抓到那龟孙子,我请所有人喝一杯。”
与此同时,街尾另一家清吧门前,一辆轿车缓缓停靠在路边。
一个身影下车,冬日萧瑟,街灯照亮单薄的侧影,是仿佛哪怕一团火都捂不热的孤寂清冷。
司机探出头,有些担忧地看着老板的背影。
“两个小时后回来接我。”林诚素头也不回地说。
轿车汇入车流,渐渐远去。
在酒吧附近转悠的人群扭头看着这边,兴味盎然的目光盘踞,缠绕,恨不得将人从头到脚地撩拨。
面对那些狩猎者赤裸裸的注视,林诚素浑然不觉,神情落寞地穿过人群,径直走进了酒吧。
进了酒吧,面对无数打量的目光,林诚素走到吧台边坐下。
他现在急需酒精的安抚,却实在不想一个人待在冰冷空旷的家中。
点了杯高纯威士忌,苦涩的酒精滑过咽喉,林诚素用力抓着酒杯,出神地盯着桌面。
母亲的祭日,时野的逃离,还有那些遗失难以找回的记忆,深深的无力感和遗憾将他包裹,林诚素又想起天台上那个不顾一切的吻,不禁难过地闭上眼睛。
到底是为什么?他到底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