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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Kaven捧着那套礼服疑惑,“这套礼服不是你的吧?”
林诚素再次看过去,盯着他手里那套陌生的礼服,Kaven走过来,放到他身上比划,“长度都不对,那人应该比你高不少呢。”
他家的更衣室,怎么会出现别人的礼服?
林诚素垂眸,努力在脑海中寻找画面,陡然间一阵尖锐的刺痛刺穿头颅,他闷哼一声,有些痛苦地弯下腰。
“你怎么了?”Kaven惊讶地看着他,赶紧把礼服挂回去,“Nathan,我胆小,你可千万别吓我!”
看他疼得说不出话,Kaven掏出手机要给程玉打电话,林诚素伸手拦住,开口时声音沙哑,气息中混着淡淡的血腥味,“没事,老毛病了。”
Kaven放下手机,跑去给他拿纸巾,“你确定?”
林诚素用掌心揉了揉太阳穴,接过纸巾擦拭额头上的冷汗,“量尺寸吧,我一会儿还有会要开。”
Kaven打量着他的脸色,“哦。”
“转过去,”Kaven一边量着腰围一边喋喋不休,“你最近是不是又瘦了?赶紧吃胖点,我这套礼服得撑起来才好看!”
林诚素依言照做,视线落在角落挂着的那套礼服上。
更衣室的顶灯照在上面,将礼服表面的顶级缎面折射出丰润的光泽。
“举起手臂。”Kaven催促道。
可能是之前邢露派人把从英国寄回的那些东西放过来的时候,那些人不知道把谁的衣服和他的弄混了。
林诚素收回疑惑的目光,按照Kaven的指示,像个木偶面无表情地举起了手臂。
Kaven走后,林诚素有些心不在焉地开完了一场视讯会议。
傍晚,余晖如粘稠的蜜浸润室内温暖的空气,寂静的书房,他靠在椅背上,面朝窗外,闭着眼睛享受阳光。
察觉到自己失忆的这几年,他想尽办法试图将记忆深处那些凌乱的片段重新拼凑起来,然而惨无人道的折磨早已侵蚀透了这具身体,伴随着那些锥心刺骨的痛苦,让他难以承受一次又一次摧枯拉朽般的自救,他想不起来自己究竟忘记了什么,只在一个又一个被噩梦唤醒的深夜茫然徘徊,就像潜意识里那个自己无法挣脱记忆的枷锁。
他安慰自己那些记忆或许并不重要,但如果不重要,为何他总感到怅然若失,以至于每个深夜都惶惶难以入眠?
和煦的阳光令人昏昏欲睡,林诚素怕自己又睡着,睁开眼睛,拿起了摆在桌上的手机。
后背上那只手掌紧贴的触感依旧清晰,一寸一寸,沿着脊椎向上揉。
林诚素在椅子上不自在地动了动,一股酥麻的痒意从尾椎慢慢攀升至头顶,让他身体不自觉地颤抖。
仅仅只是回忆已经让他舒服得浑身筋骨都松散,片刻后,林诚素脸颊微妙地红着,打开手机,看着屏幕上和时野的聊天框。
早上走得那么匆忙,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想了想,他退出软件,再次拨通了邢露的手机号码。
将填好的材料交到政务科,时野边朝市局大门走,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林诚素住的那个小区安保严格,他在家应该很安全。
这样想着,他放下手机,站在市局门口,低头给自己点了根烟。
“下班回家了?”保安的声音。
指尖夹着烟,时野回头,冲保安大哥含糊地应了一声。
直到一根烟抽完,他碾熄烟头丢进垃圾桶,伸手拦了辆出租车,给司机报了林诚素家的地址。
半个小时后,出租车停在林诚素家小区门口,时野下车,走到小区路边的长椅上坐下。
他那个手臂,自己做饭估计够呛。
时野坐在那里,低头来回揉搓眉心。
叫外卖的话,会不会太油腻了?好的餐厅得提前预约吧,他忙起来从不看时间,能记得给自己订餐吗?
他现在那个助理看着也不怎么稳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