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诚素他——”电梯门打开,时野走出去,扭头看向程玉,“是不是之前出过什么事?”
程玉不动声色地回看,人来人往的医院大厅,两人相对而立,片刻后程玉挑眉,惊讶地哦了一声,“怎么这么问?”
时野语焉不详,“我只是觉得,他好像和以前有点不太一样。”
谁知程玉笑着点点头,坦然承认道,“是,他三年前出过一次车祸。”
时野一愣,声音随之发紧,“车祸?”
“是的,”程玉回忆道,“在英国,我就是那个时候和他重逢的,哦对了,忘了告诉你,我和他还是大学同学。”
一句话,有意无意,和他分享着他们从相识到相知的过往,时野无心了解,只想问,“伤得很严重吗?”
程玉点头,“很严重。”
这些他都可以去问林诚素,她没有必要撒谎,时野听见自己的声音缓缓沉落,“那他的记忆,是不是出现了问题?”
“这你都看出来了?”程玉欣赏道,“警察同志果然明察秋毫!对,他失忆了,很多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说到这里,她又释然耸了耸肩,“不过他也说了,感觉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反正这几年我看也确实没有影响到他的工作和生活。”
原来林诚素真的失忆了。
仿佛尘埃落地,终于得到了想要的真相,是悲是喜,真情假意也都已明了,时野闭上眼睛,无声而缓慢地出了口气。
“好,我知道了。”他和她道了声别,转身朝医院门口走去。
出了医院大门,时野站在那里,低头点了根烟。
阳光刺眼,虚幻的烟雾笼罩住眼里那点光,他抽着烟苦笑,笑着笑着咳起来,被烟呛住,咳得惊天动地。
忘了。
林诚素把他们之间发生的一切通通都忘了。
那些于他来说刻骨铭心的回忆,于林诚素来说,原来早已如石沉大海,自此了无波痕。
周围行人络绎不绝,看他像个神经病,又像个傻子,时野一边咳一边笑,烟却一根接着一根,最后靠在那里,低头用掌心用力揉了揉眼眶。
。
程玉走出电梯,迎面看见邢露站在那里,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自己靠近。
“诚素醒了。”她收回目光,转身朝病房走去。
“邢露。”程玉叫她。
“阿玉,”邢露猛地停下脚步,侧眸看过来,眼神中有伤痛,“我不喜欢你刚刚那样。”
程玉皱起眉,飞快地看了眼那些保安,一群人随即识趣地躲到远处。
她走过去,“我怎么样?我又没说什么,他自己要多想是他的事!”
邢露看着她沉默,程玉抱起手臂,“你瞪我也没用,都是早就协商好的,我们出资帮他东山再起,他帮我应付我爸,当时提出要合作的时候,我们的条件就摆在那里,诚素他也是同意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