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奕勋指导她:“孙老师,要改变自己去迎合别人,是件很痛苦的事,甚至对自己很残忍。而且,别人会看得出你很痛苦,这也会让别人痛苦。何必双方都难受呢?”
孙梅芳内有力气再做出任何性感的姿势,往座椅上一倒,如泪如诉,倾诉着她的苦:“奕勋,你知道吗?我的小半生历程中,几次恋爱,与你的恋爱是最辛苦的,去也是最甜蜜的,最想修成正果的。我们也算是门当户对了,是天造地设的。我一直这么认为,奕勋。”
薛奕勋闻这番诉苦,也难回答,食指弯处顶顶眉峰,然后敞开脸,没有谎言,平静地:“孙老师,我不知你这么用心,不过,时间会让你忘掉所有痛苦。如所有人所言,你是商场抢手品,少有女性敌得过你,有多少人明恋暗恋你,或许你自己都不知。会有人抹去你的创伤,一定会的。”
孙梅芳听不进去这些话,已是手绢拭泪了:“可我不要任何人,因为心里已经被你占据了。奕勋,你听不到我的心跳吗?每次在一起的时候。”
孙梅芳捂着自己的心脏处,请求着,就差跪下了,她,终于卸下她女强人的面具,露出了脆弱的一面。
可这只是她的平日一面,她真正的样子,还是平时那个她,薛奕勋不喜欢的,没有感觉的那个她。
薛奕勋不想看到她哭,也不会给她拭泪,否则会让她有更多幻想,望着他处,叹气着:“孙老师,我们都是老师,给学生做个好榜样,好聚好散吧,这样不是很好?”
“对你来说是好,可是我做不到,”孙梅芳的手绢已湿透,拿起了一张张的抽纸,凝望着薛奕勋,希望这样可以让他垂怜:“奕勋,我和你,这一路走来,你感觉得到,我们的恋爱,你一直是强势,我一直是弱方,因为我的爱多于你的爱,所以我总是在你面前低一头,什么都听从你。”
“孙老师,如果真的相恋,就没有强势弱方一说,而是平等的!”薛奕勋有些不满孙梅芳对自己的评价:“孙老师,你那么说,似乎我对你不够尊重。”
“难道不是吗?你话少的可怜,可怜地让我为你说足了情话,可你也没听进去,”孙梅芳此时像是在饱含苦楚地指天怒控,声音慢慢恢复她平日的火候:“我放下作为一个女性的所有尊严和骄傲,来迁就你,满足你。可你现在却说我们不适合,你在践踏我整个人生!”
薛奕勋被激怒了,按住怒火,直挺的鼻梁虽那么迷人,此时却是呼吸急促着要辩解:“孙老师,你不可以这么说我,我们是相恋过,但在恋爱中,怎么选择,怎么给自己定位,那是自己的事。我从没有说过做过羞辱你人格的事,你是清楚的!”
“你肆意享受了我的身体和感情,却弃之不顾,这就是你对我人格的践踏!”孙梅芳吼着嚷着,已引起咖啡馆里旁人的注意了。
不过谁都看得出来,这是情侣在吵架,旁人勿近。
薛奕勋没法,要对她实话实说了,这本对他来说并不困难,但只因孙梅芳与小晴有关,他怕对小晴不利,所以,忍了又忍,才说出这句话,苦口婆心地:“孙老师,在你爬上我床的那一晚,我就跟你说了,我的床,来去多少女人,我已记不清,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吗?”
孙梅芳方才想起,他们的初夜,又听薛奕勋说道:“孙老师,跟你说实话,我们两,谁都不是和谁。我与你之间,只是晚上,荷尔蒙带给我们的欢愉。除此,没有其它。”
孙梅芳如同五雷轰顶,手指在颤抖,涂抹鲜艳的嘴唇在颤:“你说,我只是你的性工具?”
“我们相互的。”薛奕勋声音低下了,睫毛垂下了:“说出这样的话,实在不配做一个大学老师,可我的确就是这样无耻的人。孙老师,随便你怎么骂我鄙视我。”
薛奕勋疲惫地捂着额头,拿下手,已略显憔悴:“孙老师,话已至此,无可挽回,要不,你先走,甩掉我吧。”
薛奕勋希望这样可以为孙梅芳挽回她所要的尊严。
但他们想不到一块,孙梅芳的泪渐渐少了,严肃起来:“奕勋,到现在,我还在乎谁甩掉谁?即使我先走也得不到什么。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回答我。”
“问吧。”薛奕勋想尽快结束这场谈判。
孙梅芳收回了眼泪,苦笑道:“你说我们互相不适合,就是说你不喜欢我,那么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怎样的女人才适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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