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难过赶不上我,你不懂我,不会懂的。”李玉菲痴痴望着阳台外,美人如怨妇一样了。
周颖只有坐在椅子上生闷气了:不知薛教授在医院会不会发现潘小晴有癫痫?
医院里,潘小晴在输液,薛奕勋紧握她的手,一会按着她的脚,悲痛说着:“小晴,别抽了,别抽了,会很疼,很难受的。”
他知道这时的小晴是听不到他的声音的,但还是这么说着,抚摸着她因抽搐而冰凉的手脚。
等到小晴手脚静下来了,薛奕勋才感到自己眼角有几滴泪,他记得自己哭的次数:以前妈在我面前哭着要我结婚的时候,我哭过。还有就是想念冉冉的时候哭过。小晴,你让我为你笑,别再让我为你哭好吗?
“我又发病了吗?”一丝微弱地声音从小晴口中发出。
薛奕勋欣慰了一下,但只有一下:“小晴,是的,不过现在好了。”
“哦。”小晴还是有些头晕,回想着刚才的情景:“我们在课堂上,薛教授,你怎么不去上课呢?让医生带我来这里就可以了,反正我每次抽搐完,都会慢慢没事了。”
一小段话,小晴使着劲,说了好久才说完,薛奕勋一字一字地听着,每一字都敲打着他的内心:小晴,你现在这个样子,与我当初对你的残忍,不无关系。你在课堂突然发病,我怎么还有心情上课呢?
可是现在说以前的事已经没用了,只有尽量挽回了:“小晴,你这样发病一次,就会对大脑损伤一次,所以要尽量稳定好情绪,以免诱发。今天,为什么会突然发病,是不是心情不好?”
“不是。”小晴摇了摇头。
“那是为什么?”薛奕勋问道。
敲门声响,薛奕勋回头看,孙梅芳来了,来到潘小晴床边,冷冷问道:“潘小晴,好些没有?”
“好些了,谢谢孙老师关心。”潘小晴发病之后,说话很吃力,很明显,不是很好。
孙梅芳也知道,但看潘小晴已经差不多好了,也不再问其他的了,直说:“你室友周颖打电话给我说,你在课堂上抽搐,可能是发病,把她吓坏了。我这就来了,却不知,薛教授比我更关心学生啊。”
薛奕勋看孙梅芳是怄气了,就拉着她:“孙老师,我们让潘小晴安静一下吧。”
在走廊上,两人坐着,薛奕勋是觉得自己问心无愧,做了自己该做的,而孙梅芳却是兴师问罪,但是口气刁钻:“奕勋,你似乎对潘小晴不是一般的关心啊?如果是别的学生生病了,你不会这样丢下所有学生,不上课,单单陪同一个学生来医院的。这不是你。”
薛奕勋不否认:“是的,我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中途离开教室的。但是你知道,潘小晴的病不是小病,被人知道的话会对她不利。而且。”
薛奕勋特意提高了声音:“孙老师你也不希望潘小晴的癫痫病被学校知道是吗?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啊。”
孙梅芳总是被薛奕勋反驳地无话说,这次同样,但她心里对潘小晴的那根刺越来越深了,总觉得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学生,是她的阻碍,让她一想到就不舒服。
可现在能如何?难道要说薛奕勋和潘小晴关系暧昧吗?这不可能啊?
孙梅芳想来想去,还是由他去:“既然潘小晴是在奕勋你的课上发病的,你也送她来医院了,那就麻烦你照顾一下了。”
“孙老师都这么要求了,那我就担起这个责任了。”薛奕勋站起,送她走出医院。
临走时,孙梅芳似乎还有什么不妥想问薛奕勋,但实在想不出什么来,只是觉得不对劲而已,就说了句不痛不痒的话:“奕勋,你今天给学生们落下的课程。”
“我会给他们补上的,时间由他们自己定。”薛奕勋快速答道。
孙梅芳只觉得薛奕勋在巴不得地赶自己离开,算了,不多说,她离开了,心里冰凉,可能泪滴也冰了,所以无泪。
薛奕勋立刻回到小晴的病房,把刚才的事情问清楚,只听小晴说着:“薛教授,我的手机在这里吗?”
“同学把你的书包都收拾好了,手机在里面。”薛奕勋回答她。
小晴就说了:“手机里有一条短信,是110发来的,说我的父母,姐姐,哥哥来连城,遭遇车祸,在医院里,生死未卜,让我打10万块到一个账号,做他们的医疗费。”
“110怎么会发短信到手机上?小晴,你当时怎么不想想,这肯定是骗人的。”薛奕勋打开小晴的手机,看了一下说道:“我看,这肯定是有人在诈骗你的钱财。但是,对方怎么会知道你的家庭人员呢?”
“我现在想想,确实是骗子,只是在课堂上没有转过弯来,就这样急火攻心,头痛地发病了。”小晴气很短:“薛教授,我看你就是像你说的那么傻,所以才这么被一个骗子给骗地发病了。”
“不是的,小晴最聪明了,是那个骗子太坏了。”薛奕勋抚摸着她的额头,温煦的笑容里,还含着那几滴看不见的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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