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意思是,”霍琉玉皱了皱眉,“就像是颜随和那个盛韶那样的长相,你是不是就特别喜欢?”
“怎么会?”梅昔羽有些匪夷所思,“是我表现出了什么吗?才让你产生了这样的误解?”
“朝贡宴上,你一直在盯着盛韶看。”霍琉玉蹙眉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爱上他了呢。”
“怎么可能?”梅昔羽道,“我跟他又不熟悉,怎么会单单凭长相就喜欢上他?”
“其实我也觉得他的长相不怎么招人喜欢。”霍琉玉嗤道,“生的像个男妖精似的,一看便是喜欢到处拈花惹草的风流浪荡子。”
梅昔羽:“……”
他觉得他有必要为盛韶正名一下,毕竟这个人之前还帮过他们,暂时算不上敌人:“没你说的那么夸张吧,他虽然的确生的风流艳丽了些,不过还是很英气的……”
“你看,你又为他说话了,还说不喜欢他!”霍琉玉没等梅昔羽说完便抢先道,“一看你就是口是心非!”
梅昔羽简直哭笑不得,只觉得霍琉玉脾气上来的时候也是很难哄的,正想再一次说明自己的确不喜欢他,却又听到霍琉玉道:“不过就算你喜欢他也没用,人家不少人都盯着他呢,你们两个天高皇帝远的,不知道多长时间才能碰见一次面,就算是有那个意思,恐怕也早就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这下梅昔羽倒是真的好奇起来了:“你的意思是有人心仪盛韶?”
“别的就不说了,光那个尉迟颜,还有沈雪停,从头到尾都一直盯着盛韶看,眼睛都没带眨一下的。”霍琉玉嗤笑一声,“我就说他是个男妖精,你还不愿意听,他的烂桃花都快把他自己给淹没了,肯定谁离他近谁倒霉。”
梅昔羽仔细想了想,好像的确如此。靠在车厢上没再说话了。
他不说话,霍琉玉却莫名心虚了起来,坐的离他近了些,拉拉他的手:“阿羽,你是不是生气了?”
梅昔羽莫名其妙的看他:“没有啊。”
“我其实没别的,就是有些吃醋……”霍琉玉仔细打量着他,看他脸上的确没有什么生气的迹象,又忽然小声道:“我有点疼……”
“哪里疼?”梅昔羽脸色微变,坐直了身子,这人难道身上有哪处受伤了?←
“就是那儿疼,”霍琉玉低声道,带着一点不好意思,“那天我们做的时候受伤了,我又不太知道怎么上药……”
梅昔羽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瞬间有些不自在起来。那天发生的事情是他这辈子都不愿意再去回忆的,因为他只要一旦想到自己和表弟做了那种事情就会浑身不自在。现在霍琉玉竟然还明目张胆的提出来了,他更是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咬着牙装死。
霍琉玉却在黑暗之中慢慢靠近了他,狭小的车厢里,梅昔羽根本避无可避,感觉到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自己的脸上时,更是浑身僵硬,忍不住出声道:“殿下自重!”
“我怎么不自重了,”霍琉玉带着一点流氓意味的道,“就亲一下,又不会掉块肉,阿羽,你亲亲我,我就不疼了……”
梅昔羽正咬牙踌躇的时候,霍琉玉眼里带着些得逞的笑意就要凑上前来,却突然感觉到马车一停,外面响起容阳大喇喇的声音:“太子殿下,公子,到地方了,该下车了!”
梅昔羽听到这响亮的声音时,就像是被妖精吸走的魂魄回来了似的,猛地回过神,起身逃也似的下了马车,一秒钟都不带多停留的。
即将得逞的霍琉玉:“……”
他阴沉着脸,心里已经把坏他好事的容阳给骂了个狗血喷头。
容阳眼见着太子殿下从马车上缓步走下来,凑上前去,笑得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殿下,这次坐马车体验可还好?”
霍琉玉皮笑肉不笑的抬手指了指他,然后在容阳期待的目光中无情道:“扣月钱!”
太子殿下幼稚的报复完毕,背着手,哼着小曲儿,悠闲自在的走了,徒留下后面的容阳一脸悲催,欲哭无泪。
谁能告诉他,他到底做错了什么啊?
……
福平巷后面的水阁里景致倒是非常不错,抬眼便可以望见数十里的碧绿湖水,俯瞰水阁下的林梢一片青葱,是个夏日纳凉的好去处。
梅昔羽他们早早的就到了这里品茶赏景,颜随起身走到门边拿杯子,门却忽然被猝不及防的从外面打开,进来一个冷面黑衣人。颜随神色一凛,见这人面生又一言不发,只是打量着他们几个人,便以为是大殷派来对他们不利的人,下意识就拿起铁扇向那黑衣人攻击。
只是下一刻,从斜里刺过来一只手,那只手骨节细长,冷白如玉,只是在颜随手上某处轻轻一敲,颜随便觉得自己半只胳膊都麻了,手里的铁扇也不听使唤的落在那人手中,再仔细一看来人,眉眼狭长昳丽,面上带着笑意,竟然是盛韶。
盛韶夺下他手中铁扇,在手中把玩了几下,懒洋洋的开口:“这把扇子倒着实是杀人的利器,不过……这位公子为何要对本殿下的侍卫无故出手?”
“大殿下,这是个误会。”霍琉玉与梅昔羽听到这边响动,连忙走过来解释道,“颜大人也是以为有陌生人要来对我们不利才会出手,殿下莫怪。”
盛韶听到他们的话之后,却顿了一顿,转向颜随:“他们说你姓什么?”
“姓颜,颜色的颜。”梅昔羽道。
盛韶听到这句话,忽然笑了,他悠悠然的开口:“若是旁人敢这样偷袭我的侍卫,恐怕早已在本殿下这里死了千百遍了,但你的姓不错,本殿下很中意,就不与你计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