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喀勒定睛一看,果真如此。那最为领先的大船上站了一个年轻男子,身披黑色铠甲,手持宝剑。虽是英姿出众,却不难看出来年纪估计还没他的一半大。
“大魏皇帝这是越老越糊涂了吧?还是大魏无人了才随便找个人顶上?这小子毛还没长齐呢就放出来打仗,这小子也是大胆,难道不怕死在本将军手里吗?”
“将军,这个年轻男人好像是大魏的太子。”一旁的亲信站在高处,仔细看了看,皱了皱眉,“大魏皇帝也真是下了血本了,不怕他的储君死在我们手里吗?”
“自不量力!”喀勒只冷嗤一声,“以为把储君派来就能震慑住本将军吗?等着吧,本将军今天一定要把那不知死活的小子的项上人头给取回来,拿给你们当球踢!开船,进攻!”
“将军英明神武,小的们拜服!”将士们哄笑起来。
那笑声在河面上传的格外远,远远的落到了霍琉玉所站立的大船之中,旁边的一个副将站在高处眺望之后,下来对霍琉玉说:“殿下,那南疆人似乎又增派了援军,这次过来的船好像格外多!”
“慌什么,”霍琉玉不紧不慢的道,“派来的将士再多,照他们这种打法也迟早都是有去无回。”
“什么?”副将疑惑不解的问道。
“本殿下说,南疆人果然名不虚传,个个是蠢货。”霍琉玉嗤笑一声,“他们的船又大又笨重,还要首尾相连在一起,生怕分开,这难道不是自寻死路吗?”
“有人上赶着要来送死,我们也不必客气。”霍琉玉转过身,“去告诉梅大人,速战速决,别让他们活。”
……
藏在暗处的兵士和小船已经全部就位,弓箭手伏在暗处,只等南疆大船一进入包围圈便立刻发动攻击。梅昔羽与阿索以及剩下的几十名士兵已经登上了其中一艘小船,船上是几十柄捕鱼时用的铁叉。旁边还放着挂着长长铁链子的铁蒺藜,那铁蒺藜中间有孔,又被结结实实的串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浑身带着锋利倒刺的沉重铁疙瘩。梅昔羽随手拿起其中一个,甩向一旁的石块,那石块顿时被击打的粉碎,原先石块扎根的地方露出来一个巨大的空洞,空荡荡黑黢黢的让人瞧着心惊。
“到时候偷袭就用这个。”梅昔羽吩咐阿索将这特制而成的铁球分发给大家,“等会儿两军交战的时候,无论战况如何,你们都不要着急下水,先按兵不动。但敌军的船只一旦进入包围圈,你们立马带着这东西跳入水中,藏在水下,潜在敌船底部,用这铁蒺藜给他们的船身挖洞,记住,见势不对,不要恋战,立马就走,不可轻举妄动,也不可掉以轻心。”
“是!”几十名士兵齐声应道。
远方的敌船已经驶来,敌军的箭矢如黑色急雨铺天盖地的袭来,又从四面八方落下。短兵交接,血染江河。运河上杀声震天,船与船激烈的碰撞在一起。南疆人如同恶狼,狠狠的向霍琉玉所在的船只进攻。明面上南疆人更多,箭矢如同流星一般将霍琉玉所站立的船只射成了个筛子,双方兵士掉入水中之后仍然坚持贴身肉搏,一时间打杀声,叫喊声,并其刺入血肉的声音此起彼伏。有一个年轻的上阳城士兵掉入水中之后被十几个人围攻,长枪利剑接二连三地向他身上刺去,很快便将他刺的沉入河底。
喀勒一边对战一边大声叫嚣:“众将听令,谁能拿下敌国太子的头颅,谁回去之后就能封官加爵!本将军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到做到。勇士们,给我杀啊!!!”
用战功名利来激励人心,在这个时候一直是最有效的。南疆的士兵听到他这样说,争先恐后的举起手中利剑大刀向霍琉玉涌来,都想第一个拿到霍琉玉的人头。霍琉玉手持长剑,英姿俊秀。与敌军厮杀之时,有鲜血染红了他的半边脸,此时的他如同从地狱来临的玉面罗剎,饱蘸着血雨腥风,在弹指之间取人性命。敌军将士一波又一波的涌上来,他始终站在最前方的位置,英勇如昔,尽管身边已经堆满了血淋淋的尸体,也未见丝毫畏惧与疲态,反而如同被激发了他心底最深处的那股杀戮欲望似的,手起刀落之地便是酣畅淋漓的鲜血喷涌,没有一个敌军将士能够逃得掉。
战争已经进入白热化状态,敌军船只却还没有完全进入包围圈。阿索看的有些心急,忍不住问梅昔羽:“现在还不下去吗?”
“不下去。”梅昔羽斩钉截铁的说,“别急,等他们全部进来之后再去偷袭。在这之前,我要先送他们一份大礼。”
“什么大礼?”阿索有点懵了,却见梅昔羽忽然站起身,跳上了另一艘早已预备好的大船。
那条大船之前一直在暗处停泊,上面并没有站立士兵,乍一看上去就像是一艘空船。当时战况紧急,阿索也就没有在意,以为是剩下的一艘废船。但现在他才猛然发现这艘船的大桅顶端
预先用绳子系在高处一块巨石,梅昔羽指挥着几个士兵快速向对面的敌船划去,因为上面没站几个人,所以速度格外快。等接近敌舰时梅昔羽命令士兵将大桅忽然放下来,借用石头的力量将敌舰砸坏,那拍竿就像战船生出的拳头,与敌船接近时用力将其砸碎,瞬间敌船上的南疆人被砸的吱哇乱叫,像是下饺子似的被一个个的砸进了水里,有的人在水里扑腾着,七窍早已流出了鲜血。更多的人因为伤势过重,即使会泅水也因为脱力而沉到了底部。而最前面的一艘敌船也因为他这一砸而迅速沉没下去。朝着霍琉玉而来的大波士兵瞬间东倒西歪的落下水去,消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