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特敲了敲门,没有等里面的人回应,直接打开门,等段浩桀走进后,关上门,站在门前。
段浩桀踏进病房,走了大概三米,见到钟凌峯上半身没穿,腹部裹上纱布,靠躺在病床上,笑着迎接他的到来。
钟凌峯听到门被擅自打开,知道是谁来了,当看到段浩桀出现时,嘴角蓄着一抹肆意,眼瞳邪魅望着他:“呦!段总!是什么风能让段总半夜三更来探病?”
话音刚落,段浩桀阴沉脸色,二话不说,直接上去,往钟凌峯已经缝合好的刀口,给了重重一拳。
钟凌峯吃痛闷哼一声,曲身扑在被子上,单手捂着刀口,眸色阴森盯着段浩桀,脸色涨红,唇角上扬道:“段浩桀,真有趣,没想到这样能激怒你,我这刀挺值得。”
“钟凌峯,第一次警告,也还是唯一一次警告,不要靠近繁枝,不然我会不惜一切代价让你身败名裂!”段浩桀眸光凶狠毕露,泛着凌人的寒意。
“哈哈——”钟凌峯仰头大笑,缝了八针的刀口,被他一拳裂开,腹部上白纱布渗血,晕染开来。
病房里,全是钟凌峯的狂笑声,犹如段浩桀说天大的笑话在逗他开心般,无比愉悦。
钟凌峯合上嘴巴,渐渐笑声消失,他没有理会重新裂开的伤口,倚靠着床头,双手自然微微张开,像古代皇帝坐在龙椅般嚣张跋扈,扬起下巴,半眯着眼睑:“我非要呢?我会让你们离婚。”
段浩桀歪着脑袋,手插着裤袋里站着,宛如青松,居高临下地瞅着他,剑眉下眸光冰冷,嗤笑一声:“离婚?呵!”
他瞥了一眼,那鲜红的纱布:“听说你多了一个弟弟。”
钟凌峯下颚线条紧紧绷着,蹙着眉心,琥珀的眼瞳闪烁着暴怒的寒光。
见他动怒,没有平时桀骜不驯,段浩桀心情大好,得意扬了扬眉,转身起步离开前,留下一句话:“烂泥永远是烂泥,不要再出现在我们生活里。”
“嘣——”门被大力关上,扬长而去。
钟凌峯眸底没有任何温度,紧盯门口,脸色愈发地阴沉,“段浩桀,你不应该提他。”
至于,烂泥。
是他,钟凌峯就是一块烂泥。
从有记忆开始,钟凌峯知道他没有母亲,甚至他的出生是因为钟英资年龄即将踏进六十岁大关,董事会要求钟英资培养下一届掌权人。
不然,他们会集团投票,让钟英资下台,无奈他通过科学,成功要了一个男孩。
那个男孩就是钟凌峯,他的出生只不过是钟英资稳住董事会的工具。
那时他还是乖乖的好孩子,每天自己刷牙洗脸穿衣服,根本不需要人叫,能自己照顾自己。
他以为这样,钟英资会看他一眼,或者会夸他真乖、厉害之类的话。
可是,没有,甚至在家里,见到钟英资,每天都是钟凌峯一个人独自坐在餐桌前吃饭。
在六岁那年,钟凌峯被同学说有妈生,无妈教的野种,他非常生气,动手打了那位同学,狠狠地揍他的嘴巴。
那位同学掉了两颗牙齿,满嘴都是血,钟凌峯的小手也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