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今他们竟然就这么把这枚好不容易安插的棋子给用了,看来陈琏和虞成蹊那边的进度很不错,已经把人彻底逼急了。
“说吧,你的主子到底是谁?你又是因何助纣为虐?”
温礼晏叹息一声。
“朕自认待你不薄。”
没想到,福喜公公却冷笑一声:“假仁假义,你们皇室的嘴脸一贯如此,昏君,是天不容你,我杀你天经地义!”
“放肆!”其余护卫忍不住出口打断。
这说的什么屁话?古往今来,还有比他们陛下更仁和怜下的君主了吗?这个人怕不是被猪油蒙了心?
陛下要是昏君,天底下就没好人了!
温礼晏打量着他的脸,摇了摇头:“他们既然派人来杀朕,不可能把结果都寄托在你一人身上,孤注一掷,太冒险了。他们说了事成后去哪里接头?”
福喜闭着眼睛,只不说话。
下一瞬,鲜血便从他的一侧如注喷射,伴随着愈发凄惨的痛呼。
身后那个蒙面的人,将他的一只耳朵割了下来。
动作太快,出乎意所有人都意料,就连皇帝身后的护卫,也忍不住打了个激灵,浑身寒毛竖起来,只觉得自己一只耳朵发冷。
血液溅在了小皇帝精致的金履上,让他想到了许多不怎么愉快的记忆。
同样是有许多人凄厉哭喊着,温热的鲜血溅在他的鞋,他的衣裳,他的脸上。
有人逼迫着他,谛视着这些人间至悲至惨。
“陛下,您看,他们都是因为您才会死得。为什么您要不听话呢?难道您不知道自己的身子有多么虚弱吗?”
“他们进献谗言,蛊惑陛下,这样的死法已经是便宜他们了!”
……
其实,那些人做了什么呢?
不过是看他病得难受,私自递给年幼的他一些零嘴或者玩具;又或者是见他孤身一人,没人说话,所以陪着他聊聊家常,说说宫里头以前的趣闻轶事罢了。
可最后却全都被折磨得不成人形,连个全尸都没能留下。
于是,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温礼晏都不敢和人太过接近。
仿佛那些寻常的结交都会成为利器,害得无辜之人人不得好死。
……
温礼晏的睫毛颤了颤,很快,心底那一丝埋藏许久的恐惧和软弱,又被他快速压制了下去,表情重新恢复了冷静。
时过境迁了,现在的他不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少年,而是手握至高权柄的真正的帝王。
他的瞥视不再是诅咒,而是人人梦寐以求的恩赏。
“把人的嘴堵上,押下去。”
不肯说,没有关系,他有的是耐心,和所有人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