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钦就放下了他的大拳头:“真棒。”
白在江安静了一会儿,似乎在接收信号。
安静过后,他突然拉下来唐钦按在自己肩膀上的左手,翻开,把袖子推上去,然后伸出手指在上面摸啊摸。
“没有了。”白在江嘟哝一句。
唐钦没听清,歪着头问他:“什么?”
“没有我。”白在江稍微提高了一点音量,说话一字一顿,“你不要,不要我。”
唐钦琢磨了两下他话语里的意思,没太听明白,只感觉自己的胳膊要被他搓破皮了。
低头看了一会儿,唐钦才明白了。
左小臂上的刻字疤痕他从医院醒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他认为自己是个神经病,但不认为自己是个会自残的神经病,所以亮着这道疤问了一圈人。
当然没一个人知道原因,而且因为疤痕被做了修复手术,只能看到很浅的一点痕迹,他已经认不出写的是什么。
但很有意思的是,听白在江讲了他们之间的过往,唐钦就莫名觉得,白在江这三个字似乎早已埋藏在他的血肉里。
这几天他偶尔也会看着自己的手臂出神。
上面即将彻底消失的疤痕总是魔怔一样提醒他――
愈合了也不要紧,还是会让他认出来。
……
“哭得丑死了。”唐钦这么说着,任由白在江把他的手臂皮肤搓得生疼。
白在江慢吞吞停止了伤害别人的行为,似乎又在接收信号。
好一会儿,他抬手,把手指从眼镜底下捂进去,左右碰了碰。
一片干燥。
放下手指后,白在江绷着脸控诉:“没有哭,你说谎。”
“是吗?”唐钦顺着他的话说,“我看看。”
白在江任由他摘了被自己弄得歪歪斜斜的眼镜。
打量的视线落在他眼睛上好一会儿,然后又在鼻尖以下停了许久。
眼镜被重新架回来后,唐钦给了他评价:“就眼睛好看点,还戴这么丑的眼镜。”
白在江扶了扶眼镜,皱着眉承诺:“我会去,做手术。”
“做近视手术吗?”
白在江点点头。
唐钦似乎发现了什么规律:“你现在是不是只会说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