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延光眼神微闪,他脑子里还浮现着“反正总有人乐意陪美人呀”这句话,他丝毫不怀疑苏绿檀这样不规矩的性子,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若是旁的女人不检点钟延光不理会也就是了,但是他定南侯府的女人,不行。所以去了书房之后,他又折回来了,想瞧瞧苏绿檀到底在干什么。
钟延光直勾勾地看着苏绿檀,问道:“你在干什么?”
苏绿檀挖了一铁锹的土进坑,把木匣子给遮住了,然后笑容坦然道:“栽树呀,你忘了,院子里的树,都是我俩亲手栽种的,这颗桂花树有点儿歪了,我给它正一正根。”
钟延光哪里懂什么栽树,也不知道树木有没有正根一说,只是听见苏绿檀说院子里的树都是他俩一起栽种的,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
苏绿檀一手握着铁锹,一手叉腰,笑吟吟地看着钟延光,声音娇滴滴地问:“夫君,你要不要也栽我手里呀?”
柔和的夕阳下,橘色的光打在钟延光的脸上,他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去。这个苏绿檀,从来就没端庄过。
苏绿檀看着钟延光消失的背影,连忙松了口气,赶紧把土给填上,踩的结结实实的。
拿着铁锹和水桶回去,苏绿檀洗了手,私下问夏蝉道:“怎么侯爷回来你们都不来说一声?”
夏蝉噘嘴道:“下午那会儿,奴婢又是挤眉弄眼又是咳嗽地提醒,可你实在没看见呀,这回侯爷吩咐奴婢们不准动,哪里敢冒死跑过去提醒夫人呀。”
苏绿檀没好气地问道:“他怎么还使唤我的陪嫁丫鬟起来了?他不是从来不搭理丫鬟的么?他怎么吩咐你的?”
夏蝉一脸认真道:“眼神。”
苏绿檀:“……”
夏蝉补充道:“一个冷冰冰的眼神。”
苏绿檀白了夏蝉一眼,道:“出息……”
夏蝉跟在后边儿小声道:“又不是奴婢一个人怕侯爷,侯府上下,有哪个不怕侯爷的?”
苏绿檀挑眉道:“我就不怕!”
苏绿檀觉得自己现在可厉害了,爱怎么骗他就怎么骗他,爱怎么蒙他就怎么蒙他——反正钟延光什么也不记得了。
夏蝉小声嘟哝说:“全天下也就夫人这么一个不怕的了。”
白天的时候,苏绿檀帮钟延光按摩一阵子,他便起来走动一段时间。
早上二人用过早膳,钟延光照旧躺在床上,放松四肢。苏绿檀撸起袖子给他全身按摩。
按着按着,苏绿檀盯着自己的手臂嘟嘴抱怨说:“这才几日,怎么手臂见粗了,真难看。”
钟延光循着她的视线望过去,两条藕白的玉臂晃在眼前,苏绿檀上臂轻微鼓起,有点儿劲瘦的意思,不像普通闺阁女子一样看起来软绵绵没有力气,双臂线条也更加流畅优美。
钟延光不喜欢娇弱的女人,这样的身姿,倒是更合他的意。
苏绿檀抬眸,正好撞上钟延光的眼神,她羞红了脸,放下袖子,笑问道:“是不是很好看?”
钟延光默不作声。
苏绿檀轻哼道:“说句好听的会烂嘴啊?”
钟延光道:“凑合。”
苏绿檀一声冷笑,她这几天累的跟丫鬟似的,就换来他一句“凑合”?
行,凑合,那就凑合。
放在钟延光腿上的手渐渐挪上了他的手臂,苏绿檀找准了曲池穴的位置,用十成的力气毫不留情地按下去,痛得他瞬间憋红了脸,险些忍不住把她踹开。
钟延光咬牙轻嘶,皱眉道:“苏绿檀,你故意的?”
苏绿檀手法变得轻柔,一脸痛心道:“夫君,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你没发现你的手臂比腿恢复的快一些吗?就是因为有这两个穴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