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安皓康一贯的治疗手段,不会填鸭式治疗,今天只是跟病人见个面,了解一下情况,并没打算逼得太紧。
看楚心悦的情况,虽然发病发得很急,但治好的希望还是很大的。
现代人压力大,生活又变化无常,这种因为受刺激而爆发精神疾病的案例很多,并不算是很棘手的病,只要后期加以控制治疗,痊愈并不难。
安皓康站起身,准备开门让楚氏父女进来,刚走几步,却听背后传来虚弱的声音叫住了自己:
“安医生。”
安皓康脚步一驻,神色微凝,回过头,这是她进来后第一次主动叫他。
他马上回到她身边,弯下腰:
“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许是太久没怎么说话,她说起话来,声音很是沙哑:
“我知道,你通过催眠,帮我妹妹记起了以前的事情。”
“是。”
她抬起脸,执着地盯着眼前的男人,字句说得很艰难,却又非常坚定:
“你既然能帮人找回记忆,不知道能不能帮人忘记部分记忆呢?”
安皓康的浅浅笑意凝固在唇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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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个月后。
云岭的清晨,一如既往的忙碌和喧闹,也透出浓浓的烟火红尘气息,让人对生活更加充满向往。
早上,在单身公寓一起床,楚心悦就照例接到了爸定时定点的电话。
虽然在安氏心理诊所的治疗早就结束了,但楚焰寒还是并没完全放心她。
自从她搬出楚家,在外面租了个独立小公寓后,楚焰寒就更是每天来电话。
“你说你,爸这里又不是没地方给你住,为什么非要跑出去租房子?你夏姨也挺担心你一个人住在外面,不如还是搬回家里吧。“电话里,楚焰寒苦口婆心地劝着。
“爸那儿离杂志社太远了,我现在住的地方离杂志社只有三公里,打车十分钟就到了,很方便。再说了,现在小弟半岁多,正是操心的时候,你们两个顾他都来不及,本来带孩子就要花不少精力,我住在那里也是添乱。我这儿挺好的,上次你和嘉意不是都亲自过来视察过了吗。”楚心悦说着。
更重要的一点,爸现在跟夏姨组建了新家庭,两人分开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了新生活,她不大想打扰两人,平白在那里当电灯泡干什么?
而且这里是爸亲自找的小区,黄金地段,保安设施齐全。
说到杂志社,楚焰寒就更是皱眉:“杂志社的工作你还没做腻?我开始以为你只是玩玩,安医生说你工作能够适当放松心情,是有益处的,我才答应,可你还真的做上瘾了?什么时候辞职?”
“爸,我才做一个多月。这份工作我挺喜欢的,经常能跟人打交道,让人眼界开阔不少,心情也好。”
“想跟人打交道还不容易,你去嘉意的礼服店做事。”有嘉意看着,他放心多了,总比做杂志专栏编辑要好。
毕竟她刚刚才治好病,怕她遇到什么挫折又受了刺激,会发病。
夏听璇一边给儿子喂奶,一边帮楚心悦打圆场:
“心悦的专栏办得那么好,她的报道文章我也看过,写得很精彩,天生就是个做杂志的料,你让她去礼服店做什么,当售货员吗?这不是大材小用吗?你这个爸也不知道怎么当的,人家是巴不得儿女成龙成凤,你非要反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