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严回来了,感觉我爸挥的那两手,还挺潇洒的。
而孙兰家的雪白大门上,赫然有带翔的手印,那么醒目……
来到台阶下,放开我爸,我扶起倒地的破驴子,脚架搭好,抱他上车后,骑上去,轰着油门就风一样的离开了孙兰家的别墅。
一路上,腰肋间都在痛,我爸浑身颤抖着搂着我的腰,更让我疼痛不已,我却忍住了。
他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来似的,“小浩,你啥时候会骑摩托车了?”
“城里学的。”
“小浩,你没骗爸吧?你妈真的在手术了?医院就这么听话?”
“宁骗天下人,也不骗父母。妈真的在手术了,我有钱了,还有警察给我站台撑腰,医院能不听话?”
“你……哪里来的钱啊?”我爸松了一口气一下,下巴靠在我的肩膀上,泪水奔流到我的肩膀上,烫的我倍感欣慰了。
我一边骑车,一边将赚钱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
我爸听的激动不已,浑身打颤,好久都没说出话来,最终才道:“小浩,你和从前大不一样了,居然有这样的预感。警察都能给你站台撑腰,你已经了不得了。你妈终于可以活下来了,可以活下来了,我也算是……算是……”
他话没说完,搂着我的腰,泪水滚滚不断,哭得个稀里哗啦,一塌糊涂。
实际上,我的记忆里,父亲从来不流泪的,哪怕是我们一家四口再被欺负,他都刚强着,不曾哭过,还总安慰我们:一切都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但重生之前,我们就没有好过,而重生后,我发誓一切都会好的。
太阳西斜的破落城市里,我一身灰尘,破烂,血迹斑斑,一脸的血,鼻青脸肿,就这么拉着我哭泣无比的父亲,在多少路人、司机的惊诧中奔向医院,内心里却充满对未来的美好向往。
没多久,我爸居然轻轻一拍我的肩膀。
“爸,怎么了?”
“你小子,收拾孙兰也真他妈痛快,这一点真像你老子!”
像我老子?
我当场就愣了一下,心知我爸说的不是他自己。
我很想问一下亲生父亲的事,但又忍住了。
这个时候问这些,一点都不合时宜。
也许,就算是没有亲生父亲,又如何?
背后坐着的瘸子父亲,他已经是伟大的男人,伟大的父亲。
除了感恩与孝敬之外,我还能做什么呢?
我可敬的张国钊爸爸,从他说话的风格,神态,身手的应激反应,我都能感觉到不同之处,也绝不是一个普通农村拉客的男人。
但这一切的背后,又是为什么?
我爸,我妈,我亲生的父亲,又是一个故事吧?也许会揭开,但现在真的不是时候……
但我爸又有些担忧道:“小浩,孙兰来头不一般,毕竟段治宏现在已经坐大了。你这么对待她,还打死了她的狗,恐怕……”
我看着眼前就快是医院了,冷冷一笑,“爸,放心吧!孙兰这个贱人无情无义,我才不需要怕她,有的是办法应付她的报复。她要有胆,就放马过来吧!张浩再也不是从前任人欺辱的张浩了,哼哼……”
“嗯,有种,像你老子的种。”我爸左手搂紧了我,右手重重的拍了一下我的右肩。
话音落时,我已飙进了医院里。
破驴子停好,我跳下车,想扶我爸下来,却感觉腰间剧痛到爆,实在撑不住了,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