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暧昧而尴尬,阳洛天悄然红了耳朵乱了心跳。
“咳咳。”她假装用力咳了咳,试图打破诡异的氛围。
阳洛天不自然地别开脑袋,转动身子面朝晶莹剔透的落地窗,毛茸茸的后脑勺对着列衡宇。即使这样,阳洛天也能感觉到他炽热而温和、邪肆而淡然的目光仿佛要穿透空气、穿透自己的身体。
“那个……那个警局那边都处理好了?你还挺厉害的,居然控制了圣华警司。”
“恩。”他淡淡应了句,凝视阳洛天别扭的后脑勺,精致唇角勾起优雅的弧度。小猫咪别扭了?真是可爱。
阳洛天心里抓狂,恩恩恩,恩个毛线,多说几个字会成太监?
她胸腔满满都是乱七八糟的别扭,昨晚上她还看透生死看破红尘,今天居然就直面惨淡的人生。列衡宇那句“他是我的人”翻来覆去在阳洛天脑子里跳大神,一想到这几个字儿背后可能蕴藏的深机,阳洛天连带着呼吸的空气都有几分灼热、不安,从来没有觉得和一个人独处会这么地……心跳加速、语言系统紊乱。
“还有---死里逃生还是挺感谢你的,当然,小爷这回是马失前蹄,并不代表小爷实力不行。”
“恩。”不咸不淡一句回应。
我擦!!!!你丫多说几个字成不成!你丫是机器人啊?阳洛天胸口滚滚翻涌情绪,觉得身后是一座岩浆滚滚的大火山,悄无声息灼伤自己的脸颊,气氛变得古怪而尴尬。
阳洛天绞尽脑汁在脑海里翻字典,力图找出几个字眼儿来结束这局面。
“咳咳~那个……今天天气真好啊,阳光真暖和,你说是不是?对了,你吃早饭没……”阳洛天差点要咬断自己的舌头,特么脑子有病啊,说的特么这是什么话!天都要黑了,问别人吃早饭没?
“你在逃避。”列衡宇凑近,低低邪肆。
“哈哈~胡说,小爷特么才没有逃避,逃避个毛线……”
沙发软了一下,阳洛天每个神经末梢都在叫嚣着某人的靠近。他的声音响在自己耳朵后,每一个敏感的毛孔都舒展开来感受他的靠近。厚脸皮一辈子的阳洛天,悄无声息挪动了下屁股,与列衡宇保持了一段灰常和谐的距离。
谁知列衡宇淡定地----移动,又将阳小哥红着脖子拉开的和谐距离弥补上。
阳洛天赶紧儿又挪开一段距离,列衡宇淡定地继续弥补上,两人在酒店沙发上展开一段微妙的角逐战,直到阳小哥被逼到了沙发末端。
阳洛天心疼地发现,再挪动,自己就得在地板上安家落户。咬咬牙只得停下来,小身板儿直挺挺板着,勉强撑起后脑勺对身后之人说:“咳咳----那个~~昨晚我有些喝醉了,做的什么鬼事,说的什么鬼话一个字儿也没记住,你丫甭放在心上。”
身后之人默了默,阳洛天小心翼翼地吐了浊气,眼珠子东飘西飘计算着从这里逃到门边的距离。
“酒后吐真言,你说的都是实话。”列衡宇淡淡开口。
阳洛天瞪大眼珠子,针触似反弹,脑袋方向盘似转过来:“不是、我真的胡说的,咋们是好哥们,哥们之间开个玩笑……”
四目相撞,心里翻江倒海,阳洛天的话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咽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