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一怔。
少女长睫忽闪,明亮的眼睛清澈干净,素白面庞两坨晕红,似乎在考虑该如何得体地拒绝他。
或许是包厢里空气不通畅,许诺浑身炙热,连眼皮都烫,热血冲上脑袋以及那里。
被截胡之后,他有打过电话,查她的底细。不为什么,就因为惦记着。
他知道资临不和女人做-爱,资临这个人,对女人只有幻想中的猎杀欲望,没有做-爱欲望。她没有被碰过。他仍然可以将她变成他的。
许诺的视线从少女精致的锁骨滑下,他仔细观察过她,她身上没有淤青和咬痕。
以防万一,许诺开口问:“你和资临,还有关系吗?”太过鲁莽,他又加了句:“他不是好人,我怕你受伤。”
岁岁快速瞥一眼,内心纳闷,她和那个谁有没有关系,关他什么事?
她摇摇头,诚实答道:“没有。”她想起什么,随口道:“他不是好人,你是好人吗?”
许诺哈哈笑,反问:“姣星是好人吗?”
岁岁点点头。
许诺:“我是她哥,她是好人,我自然也是好人。”
“好人又不能基因遗传。”
“你真逗。”许诺尝试去牵她,刚要碰到,门打开,资临迈进来,目光掠过,眼神仿佛是冰做的刀子一般,杀气腾腾。
“许诺,你过来一下。”
包厢里,许姣星和岁岁手挽手开始唱歌。几分钟后,两个男人从外面回来。
许诺垂头丧气,怏怏地往沙发上一仰,恋恋不舍地看着正在唱歌的岁岁。
许姣星察觉到不对劲,想错方向,唱完一首,悄悄同许诺说:“谁让你招他来的,他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他陪你来这种小女生的地方,你觉得合适吗?”
许诺烦躁至极,推开她:“你少幸灾乐祸,不是这事。”
许姣星最大的乐趣就是揶揄许诺,笑问:“那是什么事?”
许诺骂了句脏话。
能有什么事。
抢女人的事呗。
许姣星凑过去,穷追不舍:“说说。”
许诺:“说个屁。”
说什么。
说资临请他到门外,冷声冷气回应他之前问过的话?
资临半句废话都没有,就只简简单单抛了三个字。
——“我介意。”
岁岁往后退半步,用他刚才在展厅的态度赌一把,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细柔:“资先生是个体面人,体面人从不诬赖旁人。当天的事当天毕,逾期不待。”
资临微微低下视线。
少女穿平底鞋,一直埋着的脑袋扬起来,嘴唇微抿,粉拳紧握,似乎已做好死不认账的准备。
她个子不高不矮,刚好是他一伸手就能将她抱满怀的高度。
她有双漂亮的眼,灵气十足,眼波流转,弯弯甜美。
他饿惯了,几乎都快忘记饥饿的痛楚,难得碰见能够下咽的美味,怎能随便放过。她不该出现在青桥胡同,更不该出现在他面前。有些念头一旦释放,就再难收回。
今天她不在这遇见他,迟早也是要到他跟前来的。
男人的手缓缓使劲,一点点将人往怀里带,“朝小姐,我欣赏你牙尖嘴利,但做人得讲信用。”
岁岁脚步踉跄。她毫不怀疑,他存心要将她的胳膊拧下来。选择断手还是选择入怀,自然是后者。
她的额头碰到他胸口,他这才停下来,滚烫的掌心转移阵地,如铁一般落在她腰间。
她说得没错,他是体面人,越是体面人,就越要学会藏好内心的阴暗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