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委屈地看向莲姑,指控道:“瞧见没,女儿长大了就这副德行,亏我辛辛苦苦把她拉扯大……”
几个爹爹能忍得了她真是不容易,一张嘴说出话来能把死人气活把活人气死,父君听了无奈,二爹听了黑线,三爹听了直接开打,四爹装作没听到,五爹跟她有得一拼……
我连裴铮都说不过呢……
“母亲啊……”我叹息着打断她,“既然裴铮不在,那我走了。”
说着就要起身,又被她拉住了袖口。
“你找他有急事?”母亲仰起脸看我。
“有点正事。”我含糊了一句。
“等下再走……”母亲懒懒坐了起来,拍拍椅子说,“我也有正事问你。”
我又坐了回去。
莲姑起身道:“我给你们沏壶茶。”
母亲冲莲姑一笑:“莲儿我要天山雪莲做的糕点。”
莲姑无奈摇头。
我看着莲姑远去的背影,抽了抽眼角:“果然是你偷了天山雪莲……”
母亲摆摆手道:“自家的东西,能叫偷吗?”
“天山雪莲也就罢了,你还拿熊胆粉、银杏子和朱果做什么?朱果可是有剧毒。”
“这三样我可没拿。”母亲皱眉道,“别乱栽赃。”
我狐疑看了她半晌,见她也不像说谎,便也罢了。
“你说有正事问我,究竟何事?”
母亲却又支吾了起来,似是不好开口,我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说吧……”我缓缓说道,算是给了她一点开口的勇气。以我的经验来说,她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终于她沉重叹了口气说:“豆豆,母亲对不起你。”
果然……
“没有把阿绪管教好。”
嗯?我一愣。“什么意思?”
母亲又开始顾左右而言他,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地上,“那……昨天你五爹给你的药,你用了没有?”
我尴尬地别过脸,含糊道:“没、没有……你到底想问什么啊……”
母亲却用比我还含糊的声音说:“豆豆……那个……你知道的,之前阿绪……给裴铮下了药……”
我点了点头,没料到她突然提起这事,便道:“阿绪下的是秋药吗?”
母亲愣道:“怎么可能会是这么容易解的药。”
“那不然是什么?”我想到昨日裴铮的异样,皱眉道,“阿绪孩子心性,虽调皮捣蛋,却仍善良,总不至于给裴铮下毒药吧!”
母亲无力叹了口气:“也只有你会觉得随便打折别人老二的阿绪是个善良的孩子了……阿绪他啊,其实也没给裴铮下毒,只是中了蛊。”
“什么蛊?”
母亲轻声道:“情蛊……”
“哦……”我默默点头,然后倏地瞪大眼睛,说:“啊?”
母亲沉重地说:“就是那种会让人对母蛊持有者死心塌地忠心不二的情蛊。”
我的心仿佛漂浮在半空中,不上不下难受得紧,于是哑着声音问:“你们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今天早上,阿绪不小心透露出来的……”
我的心终于缓缓沉了下来,沉到了谷底。“为什么现在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