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雨儿胡同的三进院子里,气氛一时有些紧张又带着些许奇妙。何大清挠挠头,尴尬地说:“那大爷,你老怎么茬,还开不起玩笑了,我就随便说说,再说我也不懂这个啊。”老那头余怒未消,哼了一声道:“你知道个屁,张僧繇是南朝梁时期的着名画家和大臣。张僧繇苦学成才,长于写真,擅长画佛像、龙、鹰等,多作卷轴画和壁画。他的绘画艺术对后世有着极大的影响,与顾恺之、陆探微、吴道子并称为画家四祖。成语‘画龙点睛’的故事就出自于有关他的传说。他的画,现世的很少,尤其是虎,你可知那是价值连城啊。”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屋内,照亮了那幅张僧繇的猛虎图。画中的猛虎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能从画中跃出。何大清望着画,眼中露出一丝惊叹,心中暗自思忖,没想到这幅画竟有如此大的来头。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那大爷,我这不是不懂嘛,您别生气。这画确实厉害,我刚才是有眼不识泰山。”老那头看着何大清的模样,怒气渐渐消了一些,缓缓说道:“以后不懂就别乱说话,这画可是我的宝贝。”何大清连连点头,两人之间的气氛也缓和了下来。
屋子里的气氛微妙地转变着。何大清连忙打岔,满脸堆笑地说道:“嗨,那大爷,您看这事儿,我来这里是问房子的事,怎么说到画了。您这怎么个茬,怎么想起卖房子了?”老那头听了这话,还没回答先重重地叹了口气。阳光斜斜地照在他略显沧桑的脸上,映出一抹复杂的神情。
他缓缓开口道:“这不是皇上去了东北吗?我儿子跟着皇上办差,叫了我好几次了。这次是拖不过去了,我走了,这房子也不能便宜小鬼子吧?”他的眼神中流露出对这座院子的不舍与眷恋。这座三进院子承载了他太多的回忆,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有着岁月的痕迹。如今却不得不离开,心中自然是感慨万千。
院子里的微风轻轻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也在为老那头的离去而叹息。何大清静静地听着,心中也对老那头的决定多了几分理解。
何大清目光炯炯地望着老那头,脸上满是真挚之色,缓缓开口道:“那大爷啊,您做出这个决定实在太明智啦!那些可恶的小鬼子哪里是什么好人呐,咱们可千万不能让他们占到一星半点儿的便宜哟!您这座房子要是打算出售的话,那一定得好好寻觅一个靠得住、信得过的买家才行呢。”说完这些话,他便安静下来,静静地观察着老那头的反应。
只见老那头微微颔首,表示认同何大清所言,随后便沉默不语,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此刻的老那头,那张饱经风霜的面庞上透露出一抹淡淡的哀愁,仿佛承载着无尽的心事和忧虑。
何大清见状,虽然心中有些许不忍打扰对方思绪的念头,但一想到自己所关心的事情,最终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了下去。他轻轻地端起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热茶,然后再次看向老那头,轻声问道:“那大爷呀,不知道您对我现在住着的那个院子究竟有着怎样的想法呢?具体又准备如何出手呀?”说话间,何大清不自觉地微微皱起了眉头,眼神之中隐约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之意。
老那头一听这话,脸上的哀愁瞬间被一种精明的市侩神情所取代。他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缓缓说道:“你那个院子啊,那可是北兵马司胡同最好的院子了。前年我可是花了大力气翻修,光这翻修就花了我整整两百大洋啊!那用料,那做工,都是顶好的。这院子的位置也是绝佳,周边环境安静,出行又方便。而且这院子的布局合理,房间宽敞明亮,住起来那叫一个舒服。”老那头滔滔不绝地说着,仿佛在向何大清展示一件无价之宝。
何大清听得有些不耐烦了,赶忙伸手拦住老那头,急切地说道:“等等、等等,那大爷,这些我都知道。您就别再啰嗦了,直接说多少钱吧。”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焦急,显然不想再听老那头继续夸赞那个院子。
老那头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何大清会如此直接。他沉默了片刻,然后咬咬牙,狠下心来说道:“行,我也不多要,你给1000大洋就行。这个价格已经很公道了,毕竟我在这个院子上花了那么多心思和钱财。”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坚定,仿佛这个价格已经是他的底线。
何大清一听这个价格,顿时瞪大了眼睛,气得跳了起来。“多少!1000?还是大洋?那大爷,您这价格也太高了吧!您这不是狮子大开口吗?这院子虽然不错,但也不值这个价啊!您老还是留给小鬼子吧。告辞。”他愤怒地一拱手,转身就要走。他的心中充满了不满和失望,觉得老那头的要价实在太高了。
何大清的脚步坚定地朝着门口走去。老那头看着何大清离去的背影,脸上露出一丝懊悔。
老那头张了张嘴,想要挽留何大清,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话来。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何大清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门口。院子里陷入了一片寂静,只有微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老那头站在原地,望着何大清离去的方向,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是降低价格挽留何大清,还是继续等待宰其他买家。在这个动荡的时代,一切都充满了不确定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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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大清回到了家中。当他伸出手轻轻推开家门时,眼前的一幕让他心头不由得涌起一股暖流。只见一家人整整齐齐地安静坐在那张陈旧的木桌前,默默地等待着他归来。
屋内的灯光显得有些昏暗,几缕微弱的光线透过那泛黄的灯罩,洒落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淡淡的光影。然而就是在这样的昏暗中,整个房间里却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温暖气息,让人感到无比舒适与安心。
何大清微微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些许不满的神情,用略带沙哑但又不失关怀的声音说道:“你们怎么不先吃饭呀?下次可别再等我啦!饭菜都要趁热吃,凉了会伤胃的。”尽管话语中带着一丝责备,但更多的却是对家人的心疼之情。
张曼玲听到丈夫的话后,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容。她那双美丽的眼睛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星一般明亮动人,眼中满满的都是关切与期待。她轻声回应道:“我们知道你很快就能回来嘛,而且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开开心心地吃饭才有家的味道,才更热闹啊!”说着,她起身走到何大清身旁,轻轻地拉着他一同走向餐桌。
何其正急切地问道:“大清,你去房东那里怎么说的?”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紧张和好奇。
何大清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那老家伙太不是东西了,居然要1000大洋。想钱想疯了吧。”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愤怒和不满。
何其正大怒,一拍桌子道:“这个老那头就不是个好东西,儿子给鬼子当汉奸,还美其名曰给皇上办差,我呸。”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鄙夷。
屋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何大清看着儿子的愤怒模样,心中也有些无奈。他知道儿子说得有道理,但在这个动荡的时代,他们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张曼玲连忙打圆场,说道:“好了好了,别生气了。咱们再想想办法吧。”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期待。
何大清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看来我们得另想办法了。这个价格实在太高了,我们根本承受不起。”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惆怅。
何大清说:“钱是其次,主要这老家伙把我当傻子耍,我早晚让他付出代价。”
一家人陷入了沉默,他们都在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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