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然穿着笔挺的浅灰色西裤,葱心绿的T恤衫。见敏芝开了房门,连忙背转过身子,似是不愿正面示人。
天,比先前暗了些,虽然看不清张然脸上的表情,但是,从他那只插在裤兜里的手上,敏芝清楚地意识到,此时的他也在遭受着某种外力的折磨。
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且被人设计喝了那种足以迷失心性的酒,若说不出事儿,除非有圣人的定力。
敏芝没敢开客厅里的灯,因为她的状态也不是很好。当她借着微弱的光线遍寻不到自己的钥匙时,那颗浸泡在苦水里的心又被程达康狠狠地撕成了两瓣。
怎么办,这里是九楼,总不能让张然从窗子跳下去吧!如此想着,敏芝越来越恨程达康,更恨自己不听程放的劝阻,大睁着双眼跳进狼窝。
“嫂……嫂子,你赶紧回房去吧……”
客厅里更暗了,张然的呼吸也越来越粗重。敏芝很想对张然说声对不起,因为怕他想歪了,只得抬起发飘的脚跌跌撞撞地往心玥的房间走去。
由于走得匆忙,敏芝的右脚冷不丁绊在自己的左脚上。戏剧性的一幕再次发生,当她狼狈地倒向张然时,毫无思想准备的张然居然下意识地伸出了双手。
敏芝不出意外地撞到了张然怀里,而且撞得非常结实。
张然的身子颤了两颤,透着热度的双手紧了又紧最终没有从敏芝的腰背上挪开。
带着酒气的男性气息干净而醇厚,极像喝醉了酒的程放,敏芝情不自禁地扬起脸,沉迷的意识越来越不受大脑的管束。
金敏芝是个受过雨露滋润的女人,张然虽然不是她的男人,却是个被程达康算计了的人。在这场辩不清目的的算计中,他们正在经受着同一种煎熬,也在寻找着相同的释放目标。
偏偏,敏芝是张然的释放目标,张然也是她寻找的方向。
当张然难以自抑地吻上敏芝的唇时,守不住本心的敏芝立时感觉到天塌地陷的舒爽与绝望。
“嫂子……”张然有些失控,滚烫的舌试图撬开敏芝的贝齿。
冷不丁想起程放那张儒雅的脸,敏芝猛地推开张然。“别叫我嫂子……”敏芝嘘嘘带喘地说道:“我不想把这两个字同那个恶心的人联系在一起。”
“那就……叫你姐姐?可是,你看上去好小,我怕叫错了……”虽然吻了敏芝,为人正直的张然还算清醒。“那个,我已经二十五岁了……”
“我还比你大三岁呢……”敏芝竭力咬着发颤的唇,就怕失去理智地去吻张然那张不停地向外散发着热量的嘴巴。“张,小张老师,程达康不是人!”
“嗯,学校里的老师都有点忌讳他……”张然也没想到自己会说出实话。猛然感觉这句话已经伤到了敏芝时,他就像被蝎子蛰到似的打了个寒颤。“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本来就不是人,张老师,那酒有问题,我们俩被他算计了……”
“我也感觉有问题,可是,他就是看我不顺眼,也不该算计你呀……”张然难以自控地抱紧了敏芝,俊逸的脸就像遭遇病毒攻击似的变得扭曲起来。“他很排斥我……不管哪个女老师同我说话,他都会给我甩脸子,就是这两天……”张然又打了个寒颤,似在抵御某种诱惑。“姐姐,我没有女朋友,也没做过这样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