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不住寂寞就正儿八经改嫁,这么偷偷摸摸办事儿,就不想万一哪天暴露自己身败名裂不说,儿子也颜面丧尽。
又一想,凌母那样的高门贵妇如何会改嫁,她的身份和家教也不允许。
言欢这晚失眠了。
照理说此事与她无关,可一想到凌骁将来可能会面临的处境,忍不住替他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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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府正堂,新婚次日的方柔向婆母敬茶。
向母和颜悦色坐在上首,喜气溢出眼角。
婉如随丈夫俩坐在左下侧,暗自察详着婆母神色,看得出来,她对这个小儿媳甚是满意,婉如微微低下头。
方柔一身红色儒裙,端庄秀雅,本就是怯弱性子的人,此刻更是羞涩,说话声若蚊蝇,敬茶时手下一晃,茶水险些洒出。
“没烫着吧!”向母紧张道。
方柔道了句无事,重新端好茶水敬上。
向母高兴得合不拢嘴,接过茶盏饮了口。
喝完又招了招手,让方柔上前。
握着儿媳双手,“手怎么样,回头让人寻些药膏。”
“谢母亲关心,儿媳无事。”
“那就好。”
向母又关切了几句,随后笑盈盈从腕上摘下一对翡翠玉镯,满目慈爱。
“这镯子是我当年初次敬茶时婆母所赠,传至向家好儿媳,今日赠与你。”
方柔未觉不妥,双手接过拜谢婆母,没注意到周围怪异气氛。
房里人们不约而同将目光落在婉如身上。
婉如垂着眼帘,樱唇紧抿。
她敬茶那日可没这待遇!
到今日为止婆母也没给过像样物件儿。
传至向家好儿媳?这几个字像针尖一样扎在心上。
这是明晃晃告诉所有人她不是好儿媳,不配拥有媳妇传家物!
先是丰厚聘礼,今日又这么一场,不想都知道这些很快便会传遍府邸。
婆母这番态度,何尝不是告诉众人当家主母心意所在,世人拜高踩低,日后阖府上下也会见风使舵。
尽管对婆母没有任何期待,可对方当众这么一捧一踩,换谁心里能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