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洗了一块毛巾,擦干净绯卢斯嘴角和鼻子流淌的血,也顺便擦干净了绯卢斯的脸。
这让她不由得端详了一会儿。
精巧的下巴,恰到好处的眉眼,白色的头发,甚至现在受伤正在发烧的苍白的脸色,都是很好的点缀。
要知道平时这种机会都没有,他总是脏兮兮的(流浪儿都这样),并且习惯性低着头,但凡有人看他的脸超过半分钟,就会突然被这个野性难驯的小子起暴打伤——那没有丝毫的征兆。
女beta猜测是芬佬教他的,因为她曾经也被这么叮嘱过。这个小子只是很听芬佬的话,却没有真正理解其中的含义——那意味着他长得足够好看,如果被人发现了,有可能就被带走成为某个人物的金丝雀。那样就会忍不住的流露出害怕、惊恐、敌意。。。。。。甚至期待。
总之有了情绪波动,就会被对方察觉。
毕竟每个人都有精神力,想要参加军校至少精神力等级都要c级,这也是曾经似乎是士兵的芬佬能在红灯区站稳脚跟的原因。
但是女beta认为他应该是个战场逃兵,要不然也不会在西格玛星系蜗居一生。
像绯卢斯这种分化期都没到来的小崽子,根本不可能在成年人的眼皮下妄想偷袭。唯一的理由就是绯卢斯只是按照芬佬的吩咐做事而已,内心没有任何的波动。
“听话,多好品质,”女beta放下了绯卢斯的脸,“从今以后就跟着我生活了,芬佬的那一套,根本不适合红灯区。”
窗外的喧闹渐熄,各种彩灯的光华褪去,直到这种时候,才能看到发光的都是廉价的轻工业制品。
早起者点燃了含在口中的半只香烟,空旷的街道上除了醉鬼没有其他活人。腐烂的臭味在清冷的晨雾中沉淀。
“哐哐!”垃圾车将垃圾桶提起翻倒,清洁工在旁边用工具将漫溢出来的垃圾,铲回垃圾车。
“听说这边又死了个人。”清洁工在窄巷转了一圈儿。他什么都没发现。这里像是红灯区任何一条街道的清晨一样,平静又死寂。
“或许已经被其他人捡走了。”
清洁工口中的烟喷出了一大蓬,袅袅向天空升去。
绯卢斯在这个夜晚感受到了极致的寒冷,当他醒过来的时候却是温暖的。被子牢牢裹在他身上,把他包成一颗白胖的蚕蛹。
白日的炫光迷了他的眼。
有个人从无光处踱步到了有光的地方,她的肩膀挡住了直刺飞卢斯脸颊的光。
“醒了?喝点水吧。”女beta坐在床边,温柔地说。
她将手中的水杯地递到了绯卢斯面前,而绯卢斯看清楚她的面庞的,向后一缩撞翻了她的水杯。
“不要怕,是我把你从窄巷里带到这里的。”
女beta看起来没有生气,她把水杯放到了旁边的床头柜上,发出来了响亮的“当”的声音,“你身上的外伤我处理过了,还疼吗?”
绯卢斯低着头,不说话。
“你先好好休息。”她看清楚了绯卢斯的戒备,站起来离开了床铺。
这次她进了旁边的小隔间,通过挑起来的布帘可以看到她正对着梳妆台卸妆。
她将某种透明的膏脂涂抹到脸上,一圈一圈揉开。
让绯卢斯想到了男人们去理胡子,下巴涂抹白色的泡沫。
大概是类似的操作,女beta脸上透明的膏脂变成了各种颜色的大杂烩,看起来还很油腻,然后被她用清水洗掉,露出一张苍白发黄,有些许黄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