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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六尸当道(第1页)

这时小红上前讥笑道:“厉公子酒吃得好精彩快活,我家小姐让我向你告辞,你不必担心,我俩福大命大,再没有人来欺负我们。。”说完,再也不理,扬长出外。

厉之华见楚楚也要随小红离开,忙一把拽住,问道:“你们究竟怎么啦”楚楚复又泪坠,悄声唏嘘道:“你真是是那种人吗”厉之华急道:“你说些甚么,我听也听不懂。”楚楚抹了抹泪,甩了一个纸团道:“你自己看罢,不料你和四哥都都是”

这时屠破刀结过账走来,笑道:“你俩还愣甚么,有啥话到客栈不能再说,说它一夜也无人管。”楚楚见了,慌得羞离。

厉之华取开纸团一瞧,不由又气又笑。屠破刀近前问道:“又看些甚么”厉之华苦道:“咱们这次可是大冤枉,可被人家捉弄好了。”将那纸笺递过。屠破刀接了一看,气得大骂道:“他娘的,哪个这么缺德。”厉之华道:“还能有谁均出一人手笔。”屠破刀道:“这些丫头也忒是的。哼即使真的,又有什么打紧”厉之华慌道:“切莫胡说,你们可均看见我始终是规矩的。”屠破刀道:“难道你规矩,我们就没规矩”厉之华无心与他纠缠,快步出店。

只见小红和朱淑真上车欲向回返,厉之华纵身拦住,说道:“你们竟真相信我是那种人”小红冷笑道:“人心隔肚皮,谁能知道。无怪人常说天下没有好男人。我家小姐可是芳质蕙性,你别太自以为美了。”厉之华苦声解释道:“那是有人在里使诈,你们怎如此糊涂那人还曾打伤一名昆仑弟子,他是我们的敌人。”

小红道:“别说打伤,就是打死也活该,谁让干那些见不得人的丑事”

厉之华道:“我有证人。”小红冷冷道:“什么证人不证人,我瞧均是个歪人罢了。我和姞姑娘在楼上亦看到那几个坏女人恋恋不舍地离去,你还怎讲”厉之华苦不堪言,说道:“红姑娘,你怎来气我我厉之华刚才若稍做一丝对不起你们的事,叫我天诛地灭,不得好死。”小红听了才软声道:“公子骂甚么誓,也犯得着”

朱淑真这时揩净眼泪,向小红说道:“别再说了,我们随厉公子走。”

厉之华激动心喜,忙将马匹勒回,又道:“确有几个女子。不过全让我们赶出去了。再说昆仑掌门何太冲乃属一代武学宗师,名范广树,如何会干那些事。”

两人听了,又细细思忖一番,觉他确不像那种人,只是刚才那事确真巧得令人羞愤。

于是众人上马入车,屠破刀何太冲又故向她们明解暗释一番,始才消了场误会。厉之华心下苦笑道:“这个小红的嘴巴倒真尖刻得厉害,朱淑真温闲柔性,也实应有个刁钻泼辣的丫头护伴。”突又想起:“碧水山庄的恶柳儿亦是刁钻狡辣,只是她不能同小红一概并论,恶柳儿纯属刁悍,小红则是刁娇可爱,与之相反甚殊。如柳儿不曾死,等到了碧水山庄,让小红于她斗斗,为我先出气一番。”想到这,心里不由大乐。

一行人在城中寻了半晌,方寻这一家甚大的客店,这客栈虽大,但已住了二十多个客人,顶多还能再住三十人。厉之华恐将众人分店住宿夜晚会出啥不测,便让邬宽带两名庄丁去近处的小客店打听住客情况。不久回来说,有一家客栈才刚刚开张,大小有二三十个房位。当下厉之华亲自去和店主商量,让将已住的客人安排到那家客栈。店主自是不肯,说哪有这样的道理,日后惹恼客人,他们非暗中砸店不可。厉之华说若惹恼我们,亦同样会来暗中砸店,又愿出双倍价钱住宿。

店主见他们个个拎刀拿剑,对方话中也隐有凶戾之味,又愿出双倍房钱,始才硬着头皮答应。厉之华心下甚喜,当场给了四十两银子的房钱。店主大欢,吩咐伙计将客人的房钱退回,安排到另家刚开张的客店,就说今晚有朝廷官员前来包住。

诸些房客大多是些经济商人,听说有朝廷官员包店,自是谨依而从。

房客退尽,众人均安入房中。何太冲道:“我觉今夜应留个哨卡,每两人一个更次,全由我门下弟子立哨。”屠破刀不以为然笑着挖苦道:“何掌门也是武林屈指可数的名手,遇些小事怎这等懦弱你是觉得自己不济,还是我和厉兄弟不济虽说对方武功高强,我屠某愧之不敌,可厉兄弟是何等人物怎老是灭自己威风,长对方志气你干脆退隐江湖算了。”

何太冲登被说得面色紫红,尴尬之极,好是他涵养极高,不便动气。厉之华瞅了屠破刀一眼道:“四哥休放懈怠,何兄所言足理,并非低此高彼,因敌暗我明,对方若加以突袭,以那人的功夫,我等也难及时救助,这叫好汉不吃暗亏。好不容易才将此众安全护此,若再稍有闪失,岂非前力尽殆何兄如此安排极对。”

屠破刀不服道:“那厮武功高强,凭几个弟子就能发现他自送性命而已”厉之华心想这话也对,别说派两个庸平弟子立哨,就是何太冲本人立哨,也难说就能发现那人。便连连给屠破刀暗递眼色,并道:“四哥虽说得也有道理,但这立哨一事就不必有劳昆仑弟兄,咱哥四个在外饮酒赏月,算为立哨,何如”

三人俱喜大应,何太冲更是感激。屠破刀笑道:“羞死人,羞死人,便宜死了,便宜死了。”厉之华笑问道:“言此何也令人一知半解。”屠破刀笑道:“这事若传出江湖,岂不脸面荣光甚么人有如此身份可劳天下第一高手为他立岗放哨岂非天大的面子和便宜事就我与何兄两人来言,他妈的这些草人也有不小的福分,即马上死去,亦是光宗耀祖,他们非折寿不可。”

何太冲点他道:“屠兄休要胡说。”屠破刀道:“我怎是胡说”何太冲回指向后一点,屠破刀惊然大悟,忙又道:“我只是说鄙庄人丁,又不包括别人,难道说不起”

当下吩咐一桌酒菜安于楼廊间,每间房里再送些果品糕点,以免有人半夜腹讥。厉之华又帮朱淑真三人将窗户闩死,让她们如不困倦就继续练功。

诸些停当,天已全黑,四人便在廊下饮杯聊天,尽谈武林中事,或正或邪,或昔或今;意趣奇闻,江湖忌点,无不聊及。何太冲于他们三人而言,纯属个老江湖,一时欢快,再加连续两顿酒,更如溢泉之水,讲得淋漓不歇。但涉及名流和其它一些不可公谈的秘事,却是绝口不谈。

三人自是获益匪浅,无形中亦将江湖资历提高了大半。后来屠破刀又问及厉之华三年别由。厉之华便将几年中的诸切略述一遍,听得三人喜怒无常,惊极讶至。

边聊边饮。不意间,玉兔西斜,雄鸡报曙,早已喝空了六酝美酒,其间几人亦房前房后飞巡数遍,更无异像,见天色渐亮,遂皆落心。屠破刀笑道:“若不以哨闲聊,这几酝酒只够漱口。”几人均笑。渐入卯牌中刻,屠破刀又裂着嗓子喊道:“各位有身份的,也该起身赶路了罢”不久众人俱被吵起,张嘴揉眼,各去洗漱。

朱淑真三人连续几日行功打坐日益身轻神爽,真力充沛,对于劳乏疲惫和饥渴困倦毫无知觉,大是赞叹醍醐通神灵效,心里欢喜不禁,均想厉之华即有一些过错,鉴于对己如此厚情挚愫,也应当容情不怪。总之,心里还是不愿他暗去背离自己。

离了客店,一路放松缓行,巳牌时分,才行有三十多里。屠门山庄不过还距十里,众人并不疾行,乘在马上,聊闲唠碎,呼吸清新。却是忺然得意。

又行里许,但见不远的道两侧有处树林,虽不甚密,但所植甚广,阴寂少声,唯偶见数只青鸟并些狸鼠在颤翅窜跳。道上稀逢商客,这列人马车行,若押镖一般,流约半里长短。若单人行此,却稍感心跳悚怵。

邬宽突道:“我极想进内小解。”屠破刀笑道:“人说财不外流,不可轻放。何掌门昨夜间曾说遇林莫入,树有吊鬼,你小子别因撒泡尿,把残命亦给冲跑了,到了庄中,我却难向你老婆解释。”邬宽道:“吓唬谁我打马先行半里。”言毕,策马疾奔。众人见了不解,屠破刀笑道:“这小子饮酒过量,胃中难受,需吐些酸水出来方好,恐人多见笑,故先行一步也。”众人听了哈哈大笑。

虽说先行半里,邬宽这口气直奔约两里,奔速稍缓,便迫不及待地从马上纵下,立在道旁长吁短叹,果觉负抑渐释,轻松许多。抖毕,正系带时,向左随意一扭头,猛地大怖,心头怦怦剧跳。但见不远的草壕里排放六具蒙面尸身,尸身上俱写有“办事不力,理当诛却”八个血字。邬宽立即认出乃是前几天袭杀昆仑派的一帮人。心中大惊,遥见前方有一人似蹒跚而来,当下无遑多耽,速上马去报知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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