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之华见此法已效,故作怒道:“阁下无礼,此为何意!”
苟才直惊得脸上变色,忙颤道:“在下该死,在下该死,这狗娘养的喉咙真他娘的讨厌,万望邱大侠,邱掌门,不,邱老英雄勿怪,勿怪……”说完,伸手去打喉结。众人见此君如此模样,无不哀怜喟叹,却不再感到好笑了。
厉之华笑道:“打不巧别再来喷一声,在下可无衣衫换了。”
屠世愒等人见状甚诧,心想怎么这等巧合会突然打个喷嚏?众人虽作胡想,却不知其中为何。
邱得仇唯怒视苟才一眼,也不便发怒作声。
厉之华净了手,转身返回,家仆早又换了一只酒杯。厉之华把酒杯捧着,靠近邱得仇脸侧,说道:“苟兄这次可别再耍恶作剧了。”
苟才心里怒极,骂道:“都是你这小子!”
厉之华笑而不理,见他歪壶欲要倒酒,右掌稍斜护杯,暗运一股强大吸力,把酒从壶口猛地吸下。别人见他如此,只道是谦礼恭敬之式,哪曾料一文弱少年,竟用上乘武功在此折冲樽俎地暗耍别人?
苟才这次紧握酒壶,小心翼翼地斟,壶口一斜,猛见壶中酒犹如水枪疾喷,厉之华杯口歪向邱得仇,那酒水劲射于杯,登时溅了邱得仇满脸。厉之华故一声惊叫,连忙弃杯于地,转身奔开,口中道:“好个妖邪之法,如此诡弄别人!”
苟才见状,大惊失色,浑身抖颤,见此事太过诡异,愣立不动,无可辨解。
邱得仇被酒喷溅满脸,两眼辣得火痛奇涩,胸中怒火奋烧,狂声吼骂:“你奶奶的熊!竟敢施魔法戏耍老夫,可知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么!”呼地一掌向苟才打去。
苟才骇然变色,惊吓颤道:“不是……小的哪敢……不……”语不言尽,见其掌已击至而来,忙地斜身,出两掌硬接,只听“喀嚓”一声,腕骨尽被击断,整个人噔噔噔噔连退好几步,才拿桩站稳。
满厅之人忽闻大叫,见苟才疲邱得仇一掌击伤,皆纳罕之极。楚楚惊得起身掀帘去瞧,见相斗之人不是厉之华,这才定下心来。
邱得仇的众位弟子突闻师父大叫,惊恐于甚,呼地一下,剑拔出鞘,围将过去,欲把苟才乱刃刺砍。邱得仇也暗自奇怪,见弟们欲挺剑拼刺苟才,忙喝道:“退下!在屠庄主和陶英雄面前不可无礼,别扫了大家兴致,此事等出庄后再作道理。”
众弟子听了师父劝阻,心忿难平,狠狠瞪视了苟才和众人一眼,特是对厉之华又怒哼一声。厉之华向弟子们微微一笑道:“诸位老兄息怒,此事不干于小弟。”
邱得仇道:“你们退下,我没事,用水洗洗即可。”众弟子听说师父无碍,当即还剑入鞘,悻悻离去归座。
屠破刀见邱得仇的弟子们拔剑寻事,登时气怒,刷地一声,抽出长刀,邬宽也同时迅出铁梃。屠破刀叫骂道:“狗贼大胆,竟敢在屠门山庄撒野,难道不想活了!哪个不服,我先削他一身骨架来!”
邱得仇洗了眼睛,见有一人拔刀叫骂,登时生怒,冷冷一声道:“你是何人,却口出狂言,老夫倒要领教阁下的高招。”话声未歇,弟子们又出剑离座。
屠破刀见状,哈哈大笑道:“尔等别说区区十来人,即使百人,亦同样一死。”言着,屠邬二人刀梃相交,来回交错摩擦。
屠世偈恐事闹大,忙地喝道:“你俩住手!”走将过去,“啪啪”两声,给二人两个嘴巴。”
二人被打,屠破刀气得向邱得仇等人怒目而视。邬宽被打得发呆。
邱得仇等人大是愕然,想笑却不敢笑,实不知这三人之间是何关系。屠世愒走回席间,向邱得仇等人揖了一礼道:“诸位莫怪,在下惭愧。这两人一个是我四弟,那个是我表侄。二人粗鲁无智,望邱兄不与计较,继续饮酒。” 说着,走至那苟才近前,抓其手腕,左右一带,捋了两捋,已把断骨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