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了许久也不见马车继续前进,公孙颀带着几分疑惑朝外询问道:“白伯,出什么事了?”
“主人,我们前方有一辆迎面而来的马车,那好像是上大夫的马车。”
听到自己前方是上大夫王错的马车,公孙颀并没有多少犹豫,当即对着车外沉声说道:“白伯,让对方先走。”
“喏。”
伴随着老者的一句轻喏,公孙颀所乘坐的马车主动为对方让开了道路,紧接着一道道马匹踏击地面的声音出现在了他的耳畔。
轻轻掀开马车侧帘,视线顺着侧帘开口向外眺望,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了公孙颀的视野之中。
没有意外,这人正是刚刚在朝堂之上与他产生矛盾的上大夫王错。
看着视野之中突然出现的公孙颀,特别是那张依旧风平浪静的脸庞,另外一辆马车之中的王错心中怒火却是越发旺盛了起来。
“哼!”
又是一声冷哼出现在两人之间,紧接着一股厌恶出现在了王错脸上,紧接着就见他直接放下了帘幕。
听着身后渐渐响起的马车行进的声音,回忆着刚刚朝堂之上所发生的一切,王错只觉得自己胸中的怒火是如何也抑制不住了。
“公孙颀,你这个背主之徒,又有什么资格和我同列于魏国朝堂之上。”
一声怒骂在马车车厢之中响起,可是王错仍旧觉得心中不快,他恨不得将所有恶毒的话语都用在辱骂公孙颀这件事之上。
在王错看来,一切都是公孙颀的错。
是他在韩侯面前的劝说,让自己的出使之路遭遇失败;是他在自己最为得意的时候站出来,一番话语让自己是无地自容;也是他破坏自己好不容易想到的良策,让他原本在魏罃面前露脸的图谋彻底破产。
今日朝堂之上的新仇,昨日韩国之内的旧怨,已经在王错的心中种下了那一颗名为怨恨的种子。
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恐怖的青筋是那样地清晰;牙齿紧紧咬合在一起,发出的声响是那样的响亮。
“公孙颀,不报今日之辱,我王错枉活于世。”
马车的车轮逐渐走远,一股嫌隙却是在王错与公孙颀之间逐渐扩大。
……
伴随着一阵脚步声在魏国宫室之内响起,一道身影出现在了身为国君的魏罃身后。
片刻之后,魏罃回头看了看这道身影,“你刚刚所说可是真的?”
“不敢欺瞒君上,小人确实看到了上大夫与司马不欢而散。”
听完了这名宫人的禀报,魏罃轻轻地点了点头。
“你先下去吧,记住此事务必不要向任何人提起。”
“喏。”
伴随着这名宫人的脚步声在耳畔逐渐消散,魏罃的目光再次看向了前方的宫室,一抹淡淡的肃然出现在了他的脸上。
其实如果按照君主平衡朝局的考虑,魏罃应该会因为公孙颀与王错之间争斗而生出几分欣喜。
因为只有臣下之间发生矛盾了,君主才能有施展的空间,而一旦整个朝堂都只剩下了一个声音,那么君主也就危险了。
不过这并不适用于任何的情况,就比如现在正是魏国即将迎来大战之际,魏罃却是不能坐视两人之间的不和而不理。
想到这里,魏罃当即心中一动。
“来人,备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