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条约定你犯了两条,还说自己没有犯错。”江小婉使出女孩子没理搅三分的小性子。
杨大波舔舔上唇,搔搔后脑,摸摸鼻子,摊摊双手,手掌很躁动的在嘴上捂下:“我明白了,以后再遇到色狼骚扰你的时候,我就装作自己是空气的样子。”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希望你能做一个言而有信的男人。”
“拜托,我成为什么样的男人是我自己的事情好不好,不要总是把自己的标准强加在别人身上。”
女孩本来是想找个小话题刁难他一下,借此多呆一会儿,没想到对方不仅没有认错悔改的意向,反而指责自己,这让她有些恼火,“至少我们是名义上的夫妻,你总是这样,我很不舒服。”
“你舒服了,我就不舒服了,这本来就是一对不可调和的矛盾。”
“契约书上写的明白,最终解释权归我所有,有了这一条你无论做什么都要听我的才行。”
杨大波抱起肩膀,很倨傲的扬起下巴:“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能让我听话的。”
“我是第一个可不可以。”江小婉的语声忽然变得迟疑和娇柔,两朵红云悄悄爬上她的脸颊。
杨大波怔了下,“我是第一个可不可以”,每一个字都在敲打着他的神经,这是一句气话,还是一句无心之语,还是女孩发自肺腑的情感表露呢?过了半晌,才从嘴里迸出两个清澈的字眼:“可以。”
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江小婉躺在宽大的席梦思软床上,想着新世纪酒店里发生的种种,想到杨大波的一颦一笑,想到自己在走廊的说过的话,时而发笑,时而感伤,久久无法入眠,隔壁隐隐传来男人的鼾声,江小婉咬着雪白的牙齿,翻个身,这个杨大波,真是纯正的没心没肺,今晚捅了那么大一个篓子,现在听声音睡得比死猪还要踏实。真搞不懂,男人,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动物呢?
第二天早上,起来后去敲杨大波的门,却没人回应,于是让服务人员帮忙打开房门,却见房间里空空如也,已经打包收好的行李箱就规规矩矩的放在墙角,被褥也被叠成整齐的豆腐块形状,一件件码放在一起。
很快拨通了杨大波的电话,不等对方开口,就问道:“你在哪儿?”
“明天就要走了,我要和一个朋友道别。”
江小婉明白了:“林佑琪?”
“你终于变聪明了。”
“不行。”江小婉忽然把声音提高了好几个分贝。
“为什么?”男人的语声依旧冷静。
人家去和自己的老朋友道别,这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自己怎么会产生这么剧烈的反应?江小婉对自己的异常表现有些吃惊,语气很快和缓下来,嗫嚅道:“我不习惯一个人吃早餐。”
江小婉找了一个很没有说服力的理由。
电话里的人笑了,“将就一次吧,宝贝,我保证以后的日子里每天都会陪你吃早餐。”
“每天都会陪你吃早餐”,这一句温馨的许诺几乎把少女的矜持情怀彻底融化掉,江小婉露出一丝甜甜的笑意,“谁稀罕你,思颖很快会过来陪我一起。”
“午餐见。”
什么是女强人?前提是,必须是一位女性,否则自然被淘汰出局,还有要有足够的精力,足够的承受力在社会中跌打滚爬,足够的头脑让你去应付那些和男人一样需要应付的社交。其实细细想来女人若同男人一样是复杂些的好还是简单的更容易应付社会呢?
身为澳门商界领袖的林佑琪,办公室布置得十分雅致,就像她身上的服饰一样,精致,不张扬,将一切衬托得恰到好处。在她身后的墙壁上,悬挂着两把寒光闪闪的长剑,那是林佑峰事件后,一个朋友从英国带回来送她的礼物。林佑琪曾笑盈盈对记者解释说:“可能朋友觉得我身上缺少点杀气。因为不管是朋友还是员工我都待之以宽厚仁慈的心。”
此刻,她正孑孑一身的站在全景式玻璃幕墙前,一臂横在胸前,一只手托着下颌,望着繁华都市的滚滚红尘,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当年祖父林远东创办的林氏企业达到鼎盛时,林佑琪年仅10岁。林氏企业的起家靠的是第一代家族话事人林远东,但发展到目前如此规模的商业巨舰,则在很大程度上靠林佑琪。
林佑琪是一位经营奇才,她从小就边读书边跟着祖父办企业。在林氏企业面临转型危机的时候,她硬是放弃了MBA博士进修的机会,应声从美国归来,走上了家族话事人的宝座,毅然挑起了管理整个企业的担子。值得一提的是从林远东的手中接手家族产业时,林佑琪只有22岁。林佑琪统领下的林氏企业,触角已经伸及机电、传媒、化工、出版、公关策划、投资等各个领域。在巨头云集的澳门,林氏企业要说自己是第二,没有别的企业敢说自己是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