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波汗毛直竖,只见一个身材“婀娜”、穿着粉色休闲衫的男人正对自己近距离的刷刷放电。杨大波喉结颤动几下,有些矜持和防备的问道:“你知道?”
“在那边?”男人指了指方向,贼溜溜的眼神在杨大波鼓鼓的胸脯流转着。
杨大波下意识的用双手护住前胸,小声说:“有没有卫生纸,细点柔点,女人用的那种?”
男人别有深意的一笑,从口袋里取出一小片包装精致的绵纸,隐隐还有一股淡淡的兰香味道,“拿去用吧,像婴儿的皮肤一样又光又嫩。”说着话作势向杨大波身边靠过来。
杨大波一把夺过绵纸,以最快的速度仓皇逃离事发现场。江小婉接过棉纸,摸了摸,细腻、精致、体贴,很符合自己的要求,看着男人一头的冷汗,她抿嘴一笑,“谢谢。你是怎么找到的?”
杨大波苦笑一下:“凭我通天彻地的本事,做这点事简直易如反掌。”他知道要是说是从一个半男不女的家伙那里借来的,江小婉非疯了不可。
他指明了女厕的方向,江小婉迈着优雅的步子,向那边走去。杨大波咂咂嘴,不由感叹道:“不愧是大明星,连上厕所的样子都那么迷人。”
居高临下,一目远眺,轻柔的江水不断送来丝丝凉意,让人们浮躁的心灵暂时安定下来。
杨大波舒服的靠在躺椅上,惬意的半闭着眼睛,朦胧中一个黑色的倩影闪过,他以为是江小婉,懒懒的说了一句:“没想到你连上厕所都这么高效。”
一个低沉却又尖利的女声字字滴血的在对面响起:“你真是一个杀不死的异类。”
杨大波慢慢睁开眼睛,对面的女人轮廓渐渐清晰起来,一张霜白如纸的脸庞,一头刀削似的长发,一身劲健的紧身皮衣。
兰柔!
杨大波忍不住往江小婉的方向看了一眼,那边人流如织,哪里有美人的身影。
“原来我一直以为你的本事就够惊人了,没想到你泡妞的功夫同样不弱。”兰柔面无表情的说道。
“那是我老婆,你要是敢伤她一根汗毛,我保证你会死得非常难看。”杨大波的手指在椅把上散漫的敲击着,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坐姿,甚至连表情都没有改变。
“你好像很关心她。”兰柔对老板招了招手,要了一杯白水,放在发白的唇边微微品着。
“我关心不关心她管你什么事。”
兰柔冷哼一声:“她和上次那个女孩相比,你更关心哪个?”
杨大波对这个尖锐的问题表示不屑,“女人在问到这种问题的时候,通常有三种可能。”
“哦,是吗?”
“第一,她开始关心你了,包括和你有关的一切事务;第二,她开始喜欢你了,对你身边的一切同性产生敌意;第三,她压根就对你不感兴趣,因为她只喜欢同性。我觉得你属于第二种。”杨大波很有耐心的分析着对方的心理。
“你以为我会喜欢上杀父仇人吗?”兰柔的表情已经呈现出一丝微妙的变化。
“不要把我们的关系理解得这么狭隘,蛇王是怎么死的你都看到了,我自始至终没动他一根手指,而且我还是你的救命恩人。”
兰柔脸色一僵,字字如玑的说道:“我没让你救我,如果你那次因此死了,只能是恶有恶报。”她的话显然言不由衷,这个男人抓起电缆、沧桑一笑的那一幕,早已永远定格于她的脑海,每当午夜梦回时,便避之不及、挥之不去,仿佛已与自己的记忆深深的生长在一起。
“很多人都和你一样的想法,可惜我这人偏偏命大得很,死来死去都死不了。”杨大波的深沉笑容对于兰柔来说,仿佛是一种讽刺,深深刺痛她的心。
“可能我这辈子也不能为蛇王报仇,但我可以很轻松的伤害你的女人,让你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兰柔的目光如利剑般划过对方的脸。
“你不会那么做的,那不是你的风格,你的眼神已背叛了你的心。”杨大波轻松的说道。
“咱们可以做个游戏,今天晚上,我会拜访你们,我要看看你到底有什么能力,可以保护好你的女人。”
“我喜欢和女人玩游戏,但不喜欢玩这种危险的游戏。”杨大波的手明显颤抖了一下,他知道这个女人没有开玩笑的好心情,而是通过一系列的接触,她绝对是那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女人。这一刻,一个念头电闪而过,如果江小婉面临危险,自己会不会用生命来保护她的安全,这是一个从来没有面对过也没有触及过的问题,现在他却不得不面对。他知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感情,也许这种东西就叫怯懦。
兰柔长发飘散的样子残留在视网膜的短暂记忆里,清晰如斯,可是对面的座椅已经空了。
看着江小婉远远的走过来,杨大波暗暗松一口气,起码可以确定她现在还没有遭遇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