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就是给客人打坐用的一间小厢房,小小的房间,小小的炕,上面放着俩蒲团。
薛飘把夕露抱了上去。
夕露坐在哪里,两手抱着膝盖,卷成一团,下巴搁在膝盖上,泪水又像开了闸般,啪啦啪啦的往下掉……
薛飘这回真是急了,急得团团转,这姑娘,怎么了?还有了身孕,若有个三长两短,四爷把他撕了都是轻的。
他蹲了下来,放柔了声音,“小夕,咱们回去好不好?”
夕露呆呆的,完全听不进去,只一味的掉眼泪。
“那,我让人去把四爷叫来好吗?”
夕露手一伸,抓住了他的手,抬起满脸泪痕的小脸,央求道,“别,别叫四爷,我不想见他。”
薛飘一呆,难道是两人闹别扭了?
别扭也不能闹得这么严重啊!
“那,那你别哭啊,你这样哭,对身子不好……”
薛飘觉得自己已经急得满头飙汗了,天地良心,他一贯不知道怎么哄女孩子。
“嗯,我不哭了,我就在这里,大哥别告诉四爷。”夕露抬手,擦了擦泪,一脸的泪,沾满了手指,哪里擦得完。
他叹了一口气,从怀里抽出手帕,递了过去。
她也不拿,只还是用手擦。
薛飘只能亲自动手,轻轻的帮她擦起了泪。
苍白的小脸,泪痕点点,当真是我见犹怜,他的心尖,莫名就疼了一下。
然后她便不说话,也不肯走,就这么呆呆的坐在了那里。
薛飘只能守在旁边。
然后,日头从东边一直慢慢的慢慢的落到了西边,她还是以同一个姿势,屈膝坐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