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不过弱冠的青年,一个则是而立之年的中年男人。
那青年生的极好,说是貌比潘安也不为过,穿着士子特制的月白色官锦锦袍,挽着发髻,插着玉簪,腰佩容臭,真是焕然若神人。眉目间自有一股风流恣意,神瞳熠熠,成竹在胸,潇洒飘逸,让人看着便觉得是仙人般的风姿。
而那个中年男人,同一款士子服穿在他身上,与青年的潇洒飘逸不同,这更显示出他的儒雅和宽厚。他的样貌只能说周正,远没有青年的惊艳,但是他身上从容不迫的气质很好的弥补了这一点。他的脸上始终带着宽厚温暖的笑容,会让人下意识的觉得放松。
林鸾觉得这两人应该就是这一次的魁首人选了。谁让他们俩在众士子中表现的最突出。
一柱香的时间不长,很快,最后一点香燃尽。
“时间到!”
田喬开口道。
然后一列的小厮迅速收齐了在座士子的诗卷,递送到了萧承乾萧承宇和其他大儒面前。
“第二项,策论。”
田喬背着手,在台上慢慢的从这边踱到那边,他道:“诸君应知,江南乃鱼米之乡,有‘苏湖熟,天下足’的俚语。江南的大米运至京华,通常是走陆路,费时费力。今圣上怜悯百姓,欲修通大运河,连贯至江南苏湖。诸君便以此事为题,纂写策论吧。
时间以四柱香为限,诸君开始吧。”
四柱香,也就是半个时辰。半个时辰纂写一篇策论,时间还是比较充裕的。
林鸾关注着的那两人,果然是不负所望。
那青年略略一思索,提笔便写,动作行云流水,不见半点凝滞,林鸾看不清他写了什么,但是却能肯定他的策论是一气呵成。
而那个中年男人,连思索都没有,便开始落笔写了,也是没有一丝停顿,策论一气呵成。
他们两个是最先提笔写的,也是最先停笔的。
两个人像是站在鸡群中的白鹤,可谓是太引人注目了。
“阿月,你看那两人。”
林鸾拉了拉萧煜月的手,将那两个人指给他。他们今日到此的原因与萧承乾一行的目的大同小异,都是为了招揽人才。
萧煜月自然也是注意到了这两人,便附耳道:“这两人一个是北杰,一个是南才,都是有真材实料的士子。”
“北杰南才?”林鸾疑惑的问道:“这是别人给他们的称号?”
“是的。”
萧煜月握着林鸾的柔荑,摸了摸她的头发,解释道:“北杰便是那个青年,名叫李温煦,为人潇洒飘逸,仗义豪气,擅长诗赋。南才事那个中年男人,其名卫公谨,师从大儒汪真,汪真曾夸赞他有经天纬地之才能,将相之才。擅策论,擅经义。确实是大才,不负汪大儒之评判。两人南才北杰之名名符其实,是南北最杰出的代表。”
林鸾听得目瞪口呆,待萧煜月说完后,她才呐呐道:“原来你已经调查过他们了啊!”
萧煜月对这二人所知甚详,肯定是早就拿到了他们的资料了。林鸾有点丧气,这样说来,也没什么看得了,萧煜月怕是早就与这二人搭上线了,魁首说是内定了也不一定。顿时,她就没了看下去的兴致。
“嗯。”
萧煜月点点头,笑容在眼底绽放,看着兴致瞬间就不高了的林鸾,安抚的亲了亲她的唇,笑意满满的点了点头。
林鸾有点无奈,自从萧煜月挑破了那层膜,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若要她形容一下,那就是太粘人了。每天恨不得把她拴在身上,他在哪里,她就在哪里。
他们这厢黏糊糊的,似乎空气都塞满了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