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渍。
“咳咳……”
林鸾突然咳嗽起来,长睫颤动,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黑色的瞳孔微涣散,好像盯着绣床垂下的流苏,又像是什么都没看。
林鸾醒了,秋棠也就把那药渍的事情忘了,估摸着是俪兰喂药的时候不小心撒了些,也太不小心了。
“小姐,您醒了!”
秋棠的声音唤回了林鸾神游太虚的意识,她眨了眨眼,眼瞳里已是一片清明。
“秋棠,我睡了多久?”林鸾的声音有几分沙哑,嗓子更是火辣辣的疼,说话间像是生锈的锯齿摩擦,干涩疼痛。
“您已经睡了一天一夜。”秋棠心疼道:“您现在可有什么不舒服,马御医就在客房,秋棠马上去请他!”
“不用了,给我倒杯水。”
林鸾摇摇头,觉得眼皮沉重万分,浓浓的困意又席卷而来。强撑着吩咐了一句,就合上了眼。
秋棠应了一声,起身去隔间拿水。这屋里没有热水,但隔间里是时常备着热水的。林鸾身子娇贵,现在更是病了,不能喝冷水,秋棠只有去隔壁拿。
当秋棠回来时,林鸾已经睡熟了。
“小姐?”秋棠轻轻唤了一声,林鸾睡得沉,没有任何反应。
秋棠的心又悬了起来,忙伸手摸了摸林鸾的额头。顿时脸色大变,怎么又烧起来了?
林鸾的额头滚烫滚烫的,脸上更是带着不正常的绯红。
没有多思考,匆匆忙忙冲出门,差点撞上了送药来的俪兰。
“秋姨,您没事吧,这是怎么了?”
俪兰端着药,心有余悸。差一点就把药泼到秋棠身上了。
“小姐又发热了!”
秋棠语速极快,眼中是掩不住的焦急。
“什么!”俪兰惊呼,一把把手中托盘塞到秋棠手中,“秋姨,我马上去喊马御医!”
俪兰是习武之人,速度自然比她快。
林鸾又发热了,婵娟院里一片兵荒马乱,一直忙到黎明时分,林鸾的体温才变得正常。
“公子放心,二小姐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马御医写好最后一笔,对立在窗前的青年道,“这副药吃了应该就无大碍了。二小姐身子骨本就娇贵,这次伤寒也是动了根本,以后更需要仔细将养。”
他顿了顿,颇有几分踌躇,道:“公子,您……”是不是对林鸾太过于关注、关心了些。
夜里林雅厚听说林鸾又发热了,二话不说放下手中急事赶了过来,亲力亲为照料林鸾。就是为了获得林鸾的信任,也有些过了。
闻言,林雅厚眉头一皱,接着转过身来,淡淡的扫了马御医一眼。
马御医被林雅厚这冷冷的一眼看的寒毛乍起,白胡子抖了抖。又听林雅厚说道:“她手里的东西我还未拿到手,她不绝能有任何事。”
这看似是解释的话,却让马御医心凉了半截。
此地无银三百两。
若真到了那日,林雅厚可真的狠的下心,下的去手?
“公子别忘了您留在定国公府这么多年是为了什么。”
“马御医,你僭越了。”
林雅厚脸色微沉。
马御医眼皮子一跳,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属下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