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打得奄奄一息,血从额头淌下来像在瓷白的脸上绽开一朵朵鲜花,红得像叶轻手里捧的那束花一样。
婶婶果然很适合红色,可叶轻再也不想给她送花了。
那天之后,婶婶就死了。
可她永远都记得,那双在打节拍的手,像恶魔一样,无法原谅。
咔嚓咔嚓。
“啊!”男人发出凄厉的惨叫。
杨斌眼见他的胳膊就要被拧断了,急忙过去拉开小孩,“别冲动,叶轻,他做错事有法律制裁,你不能因为他犯错。”
叶轻浑身僵硬,后退几步后,被三个少年护在怀里,这才止住了动作。
她望向杨斌,目光有些怔忪地问:“法律,真的有用吗?”
杨斌被这一眼看得心头一紧,想也不想就点头,“有用,我一定帮他们讨回公道。”
安时洋这时也看出叶轻的状态不对,急忙拍着她的背道:“哥哥帮他们找律师,保证输到他底裤都不剩。法律不行,还有我们在呢。”
话落,没等叶轻回应,那边的小冬却先哭了起来。
“警察叔叔,她说的,都是真的。”男孩站起身,拉开自已的衣领,露出胸口背心处触目惊心的伤痕,又烫伤鞭伤跟重物碾压的淤血,不敢想象衣服底下还有多少。
“还有,我妈妈,原先是不生病的。她是被爸爸打得太害怕了,才疯掉了……”
他断断续续,哭着哽咽说完这番话,转身就用手捂住了母亲的耳朵。
刚才他一直不敢说,就是怕刺激到母亲的病。
可如果真的有法律可以保护他们,他愿意试一试。
“你踏马的畜生啊!”秦楚枫再也忍不住,冲上去揪起男人的衣领就开揍。
他年轻又是练家子,几个警员过去都拉不住。
最后男人鼻青脸肿躺在地上,大声嚷嚷着要告他。
“告我?你出去打听打听,我秦楚枫谁能告得赢,光用钱都能砸死你啊,畜生。”秦楚枫拉好自已的花衬衫,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当场甩在他脸上,见到男人渴望的眼神,又狠狠一脸踩向他的脸:
“欺软怕硬的狗东西,没本事就只敢对女人跟孩子动手,识相的自已解除监护权,否则我让你今天十根手指出去,明天一根手指都不剩。”
男人被他的气势所摄,又见他浑身穿戴确实不俗,连在警局都这么嚣张,登时吓得连连应是,“我这就跟他们断绝关系,求求你,放过我。”
“那还不快滚出去办手续,别耽误小爷功夫。”秦楚枫挪开脚,把他踹出去,又施施然走回到叶轻身边,还跟她显摆,“怎么样,哥哥我帅不帅?”
叶轻眨眨眼睛,重重地点头,“很帅。”
于是,秦大少爷满足了。
旁边的安时洋跟魏隽:“……”
这小子刚刚绝对是故意抢先一步去揍人的。
杨斌尴尬地一批,事到如今也只能摸摸鼻子道:“这点事,我们自已解决起来也挺快的,你说是吧,老李。”
老李:“……”
你看我还能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