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舒扭头想找庄爻问事情的,才记起,在离开公司时便和他分道扬镳,他估计回梁道森的家了。
吕品自然也不在。
而她必定不可能主动打电话去问闻野。
晚上,庄爻依旧不见人。
阮舒洗完澡,坐在梳妆台前擦乳液,镜子里映照出那扇正对着花园东南角的窗。
荣一的动作很快,昨晚征询她的意见要封,今天果真已经封掉了。
无言地盯片刻,阮舒收回目光,继续擦乳液,然后行去桌子前,弯腰蹲身打开最底层的抽屉。
视线触及首饰盒,她微微滞住,将其取出,打开。
紫水晶小刺猬静静地躺于其间,背上的刺在灯光下亮晶晶的。
阮舒记起在游艇酒店的房间里,她离开之前,傅令元紧紧拉住她的手,激情未褪的暗哑嗓音里裹满愠怒:“你现在这样算什么?上完我就走?”
“大家都是成年人,彼此解决生理需求而已,顺便加上交易内容。我倒想问你现在这样算什么?总不会要我对你负责吧?抱歉,我有未婚夫了。”
“呵呵,你那叫未婚夫?”傅令元冷笑,“好一个未婚夫!在房门外等着自己的未婚妻和其他男人上完床?他可真大度!他可真爱你!”
她沉默片刻,语调无波地说:“躺回去吧,趁着身上都是汗,多焐一会儿,傅堂主若是感冒,可就是我未婚夫的罪过。”
傅令元反而再握紧,并从床上坐得更起来,任由被子滑落,他耍流氓地暴露自己的身体在她面前:“多焐一会儿,不如董事长陪我多做一会儿运动,来得出汗多,见效快。”
“傅堂主是在用男色勾引我?”她平静地看着他,抬起另外空着的那只手,掌心覆在他坚实的胸膛,慢慢往下摸,至他腹部的枪伤留下的疤,停住。
一共两个。
差不多的位置。
稍靠右一些的是陈年旧伤,很早以前他就捉着她的手带她摸过的。
稍靠左一些的是新上,便是他遭遇伏击的那次,中了三枪的其中一枪。是……陈青洲差点要了他的命留给他的伤……
她轻轻地摩挲。
“摸不如用。”傅令元提醒。
她乌漆的眼睛与他对视,淡淡一抿唇:“下次。有合适的交易谈判,再用。”
话落她收回手,转身要走。
傅令元依旧没让:“你非得要这样?”
她没有回头,只是把她向荣一保证过的话回应给他:“傅令元,我绝对不可能和你复合的。”
…………
回忆至此,阮舒暂且打住,啪地猛然盖上盒子,放回抽屉里。
然后往上打开一层抽屉,抽屉里放着纹路配套的庄佩妤的首饰盒和闻野的虬角扳指。
她取出后者,掂在指间,借着灯光仔细看扳指内壁里所刻的“闻野”二字。
收在掌心,阮舒起身,将其放进手提包的夹层里。
…………
隔天,临近中午的时候,阮舒接到褚翘的电话。
“小阮子,我刚给隋润芝做完笔录。”
一听她的语气,阮舒便猜测可能又不太顺利。
果不其然,褚翘说道:“隋润芝一开始并不承认自己认识一名叫做‘双燕’的女仆。后来经我们的关键词提醒,她才模模糊糊记起,她刚嫁入庄家接手管家大权时,确实雷厉风行地在家里立了规矩,惩处了一批行为不检点的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