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清楚,林湘以死栽赃她下毒,是她原本就想自杀,还是林翰的主意。
疑虑不过两三秒,阮舒迅速有了判断——应该是前者。
因为以她对林翰的了解,留着活的林湘价值才更大,才能继续威胁林湘往后时不时为他办事。所以……是林湘自己吧……是林湘再不愿意忍受林翰的摆布,自行选择了这条路……
况且林湘也不是第一次自杀了。
自杀还不忘陷害她……
深深地沉一口气,阮舒毫无说服力地回答:“我不认得这个小瓶子,我也不知道它怎么会在我的包里。”
或许是林湘当时要她邦忙擦口红,或者是林湘揪住她的裙摆不让她走,两人靠得近时,林湘偷偷塞的……?
闹不明白了,反正结果就是她疏忽了,她已经被栽赃了。
敛着思绪,她反问面前的三位警察:“你们认为,我既然要往林湘的水里下毒,还会傻得把装过毒药的空瓶子放在自己的身、上等着被发现?”
焦洋笑了笑:“也不排除一种可能,林二小姐是故意用这种逆向思维来为自己开罪。恐怕你自己也很清楚,当时林大小姐并没有关上房门,佣人在外面虽然听不见你们的谈话内容,但还是能够看到你们在里面干什么。所以林二小姐自知隐瞒不了自己去见过林大小姐。”
阮舒:“……”想象力真丰富……
她无言以对,并且无奈——这种事情光靠嘴真的是辩驳不清楚的。
安静两三秒,她问起:“谭飞呢?你们询问过谭飞在此期间的去向没有?”
“今天在别墅里的每一个人都接受过最基本的询问。”焦洋先是如此强调,旋即道,“谭飞也算是重点做了笔录。我当时在旁边听了,谭飞说自己一直在房间里等婚礼开始,没有离开过。虽然他没有不在场证明,可这不能说明任何问题。而且还有其他不少人的情况和谭飞一样,都是独处。”
略一顿,他反问:“林二小姐为何再三地着重提谭飞?谭飞貌似并没有杀林翰的动机。他跟林翰认识不认识甚至都是个问题。”
“谭飞有栽赃我的动机!”阮舒憋着气,忍不住冲口。
焦洋微皱一下眉头:“阮小姐是指谭飞被断指被绞舌头的事?是他报复你?”
“是!”阮舒语气坚定。
“可我如果没记错,不久前周锐问你确认过这件事,你好像否认了自己和谭飞被教训有关?那何来的谭飞报复你?”焦洋又一次尖锐地质疑。
“焦警官可以去问清楚周公子,我当时回答他的,是不是说男人做事最喜欢拿女人当借口让女人背黑锅?”阮舒冷着脸,依旧避而不谈她亲眼目睹谭飞被剁手指。虽未经证实,但她心中认得准准的,谭飞是因为动不了陆少骢和傅令元,所以借由林翰提供的机会,联手一起整她!
林翰的刀口既然是专业手法,那么应该不是谭飞杀的。而且,总不会几个月不见,谭飞已经变态到不惜自己杀人来陷害她,一旦失败,报复成本也太高了。她更倾向于,他本打算利用林翰引她来十三号房,另有整她的手段。只是林翰意外地死了。
可林翰究竟是谁杀的?为什么会被杀?谭飞又是如何做到令现场只有她和林翰的尸体?
“林二小姐。”两位刑警在这时站起来,“案件我们会有后续的调查,但就目前为止的情况来看,您依然拥有最大的嫌疑,我想您必须先跟我们走。”
阮舒脸一白——这是要对她进行拘留的意思了……
“我没有给林湘下毒。我没有杀林翰。”她徒劳地为自己辩驳,提醒警察道,“你们一定要好好查一查林翰是怎么进来别墅还能偷偷藏起来的,肯定有人在邦他!”
“林二小姐放心,我们会调查清楚。”警察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阮舒唇线抿得直直的:“我要求聘请律师。”
没有办法再靠她自己一个人了。
她现在完全无法和外面的人联系,更别提见面,唯一能做的就是委托律师了。
那个保镖应该已经通知陈青洲了。
至于九思他们,她连他们发生了什么事都还不清楚,最大的问题是,她无法开口对警察寻求帮助,因为他们是傅令元的人。
而无论傅令元和陈青洲,她和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全都是无法曝光在人前的……
“可以,你的要求合法且合理。”两名刑警点头。
阮舒垂着眼帘,没能再说什么了。
……
出了两条人命,其中一个还是新娘,婚礼怎么可能还会继续?
宾客们在接受完警察的例行询问之后便全部放行离去。
阮舒被警察带走后,焦洋回头进去别墅,林翰和林湘的尸体也都已经送走,别墅里还留有警察继续搜证。
周锐和单明寒也都还在,一方面是邦着谭家善后,另外一方面也希望从焦洋这里得知最新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