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着神色,当即便将屋子搜寻了一圈,确认并没有丢失任何的贵重物品。
然而阮舒还是有些惴惴不安,咬了咬手指,十分慎重地考虑,麻烦是麻烦点,但她或许真该听黄金荣的话去装防盗窗。
不过这里毕竟是马以的房子,怎么都得先和他打招呼。下楼的时候,已经是心理咨询室的上班时间,阮舒没去打扰,暂且搁了事情,兀自出门,驱车前往林宅。
目的自然是见林妙芙。
没想到在林宅外竟意外地碰到林承志。
他貌似是回来拿什么东西,除了他的公文包,手上拎了个小行李包,跨出门是迎头和她打了照面,同样面露意外,顿了身形,不明意味地对她笑了笑:“原来是小舒啊,好久没见到你了,今天倒是巧能碰到。”
阮舒抿唇笑:“是啊,是很巧。大伯父不是都搬出去很久了,今天来这里有事儿?”
“这话听着可就怪怪的了。怎么就叫‘来这里’?这可是‘家’,我那只是为了方便你大伯母养胎,所以暂且搬到外面住,回自己的家难道有什么问题?”说罢,林承志上下打量她几眼,话锋一转,“反倒是小舒你,‘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不是攀上傅令元这个高枝了吗?不也是你自己说林家这里你妈和妙芙都和你毫无关系了吗?怎么就有空来这儿?”
阮舒淡定从容:“大伯父的记性有点差,虽然林家如今确实和我没关系,但不巧,这座房子的房产证在我的手里,它还是属于我的财产,我闲着过来清点自己的资产,好像没问题,嗯?难为大伯父把这里当作‘家’,我都舍不得彻底收回这里让你们搬出去。瞧,我连房租都没有收你们的。”
林承志的笑容已无法如之前维持得那般好看,但还是在的,顺着她的话嘲讽:“小舒你如果要收房租,也无可厚非,大伯父体谅你如今不在林氏工作了,总得有点事做,收收租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过,还是注意点身份,传出去人家以为你是包租婆。要不大伯父给你牵线搭桥,你去投资房地产?你自己倒是无所谓,可别丢了傅总的脸,惹他不高兴。”说到一半,他突然稍低了声音,“前些天好像有人看见傅总带着个女人去买衣服,大伯父我一猜,就想一定是小舒你做了什么事惹傅总不开心,两口子正小打小闹呢吧?”
阮舒掂着手中的车钥匙:“真可惜,大伯父猜错了。”
林承志一脸关切道:“小舒,咱们都是自家人,不用怕丢面子强撑着。男人嘛,风流点在所难免。况且你没嫁傅总之前,不也都知道他的本性。”
说话间,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她的脸,明显想从她的脸上看到诸如尴尬、难堪等表情。
可惜阮舒未能遂他的愿,反笑得粲然:“大伯父,不是我强撑,是你真的猜错了。”
“我和傅令元早就离婚了,现在各过各的,他另寻新欢,和我无关。劳烦大伯父白白为我着想、为我担心了。”
林承志诧异:“离婚了?”
他的消息还真不灵通。阮舒腹诽,不欲再重复给他,而且预料,他在消化完这个消息之后,多半又会一阵嘲笑。
于是在他开口前,她先发制人:“那会儿我不是答应过大伯父,等我从高枝上摔下来时,一定会告诉你是什么感受?”
林承志挑眉。
阮舒言笑晏晏,红唇轻吐:“大伯父现在不正扒着三鑫?以后会有机会切身感受的。”
她的别有深意,林承志俨然察觉到了,表情露一分沉凝,不过很快他假惺惺地对她展露疼惜之色:“小舒,你之前为了家庭离开公司,大伯父心里是欣慰的,大伯父真不知道原来你连婚都离了。有什么困难,可别瞒着大伯父,大伯父能邦的一定邦。”
阮舒在心里呵呵,不欲再与他多言,皮笑肉不笑道:“嗯,一定的,有困难一定会给大伯父你表现的机会的。那就不耽误大伯父的时间了,大伯父也别堵在这妨碍我办事。”
“对了。”林承志像是突然记起什么事儿,伸手去翻他的公文包,从里头拿出来一张请帖递给她,“湘湘月底结婚,你们是姐妹,一定要来参加她的婚礼。”
“她都要结婚了……真不容易……”阮舒佯装刚知晓这件事,特意好奇地翻开查看新郎的名字,然后笑着抬眸,“原来还是谭大少,恭喜大伯父,有个土地局副局长的儿子当女婿。谭家的亲戚也都有能耐,大伯父这笔买卖做得是你这辈子最划算的吧?”
前头是林承志尚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最后一句多少令他青了脸色。
“我一定会参加的,多谢大伯父邀请。”阮舒晃了晃手中的请帖,笑着继续自己的脚步,心下不由讥嘲:他这为了炫耀,一时兴起给她请帖,是全然没考虑到林湘根本不会希望见到她。
“阮小姐。”
余婶早在她与林承志对话间便站在一旁候着,此时才迎上前来。
阮舒淡淡地“嗯”一声,问:“三小姐人呢?”
“三小姐一早就出门了。”
“又约朋友了?”
“她是这么说的。”
阮舒微眯眼:“好,我知道了,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言毕,她兀自迈步上楼,去了林妙芙的房间。
门没锁,但未曾开窗通气,空气很闷,滞留着浓重的空调味儿。
阮舒掩了一下鼻子,先伫足门口,眸光清锐地扫视屋里的情况。
布局和以前没什么两样,摆设更多了些。被子没叠,床上堆了好几件衣服,衣柜门是开着的,想来是出门前花费时间挑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