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令元挥手让两个医护人员进了门,带进卧室:“她好像吸了迷药。麻烦你们帮忙看看还有没有其他问题。”
两个医护人员点着头,拿出医药箱便开始忙碌。毕竟不是在医院,条件有限,能做的也只是最基本的检查。
检查结果倒是并未发现什么不妥,各项数据都挺正常,吸入的迷药份量貌似也不是特别地重。
“谢谢。”傅令元略略颔首,却没有让他们马上离开,“麻烦你们先在客厅坐会儿。”
待他们走出卧室带上门,傅令元坐回到床边,握住阮舒的手,眉宇深拧:“确定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阮舒舒展着身上的筋骨,摇摇头,这才寻着机会问:“究竟是什么情况?”
傅令元的手指摩挲着她的脸颊:“全世界的人都以为傅太太掉海里去了。”
“掉海里了……?”阮舒怔忡,很快反应过来,“以为我掉海里,所以你往海里找了我半天,结果我其实在房间里呼呼睡大觉?”
“是。”傅令元轻吁一口气,笑了笑。
“难道不是阿东受了汪裳裳的指使,弄晕了我,要把我丢海里?”当时一见阿东,她心下立即就有数了。阮舒拧眉,把方才的困惑又拎出来,“可我现在为什么在房间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暂时也还没捋清楚。”傅令元唇线抿得直直的,给她拨着散乱的发丝,“船舱的监控视频拍到了阿东捂住你嘴的那一幕,接下来他就拖着你出了摄像头的画面,所以看不到后面是什么情况。”
因为看不到后面是什么情况,于是就当时的场面,顺其自然地以为她真的在海里。如今看来,分明还出现了其他意外。傅令元冷眸沉凝——或许得把那个阿东从海里捞上来盘问。
“是阿东根本没有把我扔下海?还是有人把我从阿东手里救下了?”阮舒提出猜测。不过显然后面一个可能性更大。
既救了她,又把她送回房间,对方应该对她没有恶意。她搞不明白的是:“可救了我,为什么不声张?”
做好事不留名,任由大家误会她落水,到处找她,目的为何?
“别费心思。”傅令元揉了揉她的头发,沉肃叮嘱,“你呆在这里继续休息,暂时不要出去。其他的都交由我来办。刚刚那两个医护人员会暂时一直留在外面。但凡有一丁点儿不舒服你都要告诉他们。”
阮舒盯着他,没有吭气。
傅令元又是一折眉,原本已经站起来了,立马重新坐回床上:“怎么了?”
阮舒轻轻抱了抱他,抵在他的肩头,唇角微弯:“有人关心的感觉真的很好。”
傅令元依旧绷着脸,掌心顺了顺她的头发:“抱歉。没有保护好傅太太。”
阮舒离开他的怀抱:“三哥曾说过,‘傅太太’可以是你的软肋,但不能是累赘。我不应该依靠三哥的保护,而是要自己保护好自己。今晚是我太大意,给了别人可趁之机,让三哥为我费心了。”
旋即,她狭长的凤眸眯起,冷笑:“汪裳裳……险些在她手里栽跟头,真是我的奇耻大辱。”
“傅太太生气了,后果很严重。”傅令元唇边溢出浅笑。
阮舒眸光清利:“男人的事,交由三哥处理;女人的问题,我自己会解决。”
“傅太太想亲手处置她?”傅令元挑眉。
“怎么了?因为她是陆少骢的表妹,所以不方便?”阮舒眼瞳里的情绪很是不愉快。
“没什么不方便的。没有傅太太处置不了的人。”傅令元勾唇,“只是我得先让人把她从海里捞上来,才能送到傅太太面前。”
“嗯?海里?”阮舒略一愣,很快反应过来,“三哥把她扔海里了?”
“便宜她了。”傅令元轻哼着,抬腕看了眼时间,“行了,傅太太先别费心神了,说了再休息会儿。我现在出去善后。”
阮舒拉住他的手,扯了扯他的衣服:“别感冒。”
斜斜扬唇,傅令元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换了身衣服,这才出了门。
阮舒也去把身上的礼服换掉,然后卸妆。做这些事的同时,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在琢磨事儿。
琢磨着琢磨着,记起了蓝沁。
虽然举动做得不是特别明显,但蓝沁的确在有意无意地挑动她和汪裳裳之间的冲突。
……
傅令元回到甲板上,好几拨的人已经精疲力尽,没法再下海,只剩少量的一部分人还在坚持。
陆少骢正在把黑西大汉往海里赶:“元嫂还没消息,你们敢偷懒!给我下去继续找!”
蓝沁在一旁帮忙求情:“陆少,他们游了好几趟,确实挺辛苦的,这样赶鸭子上架,下水很容易出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