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令元没有把浴球给她,洞若明火地眯眸,饶有趣味地笑:“傅太太在害羞。”
用的是肯定句。
阮舒莫名感觉脸颊有种陌生的发烫感。
她从来都不会有诸如羞涩、难为情之类的感觉。
而且其实她知道,这也并非他第一次这么做——之前每回做着做着她就晕过去,醒来时自己的身体永远是干净的。
她也闹不明白自己究竟是不是在害羞,只是……
或许因为是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她有点不适应,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比起他眼里对她有欲、色的情况,眼下他平静无波,反而令她不自在。
傅令元拨开她的手,低低地笑:“马上就好了。傅太太只管享受我的服务。”
阮舒不自觉地别开了一下脸,拧起眉心,暗暗沉了沉几口气。
洗完后,明明可以叫她自己站起来,他却偏偏将她从浴缸里抱出来。
阮舒幽幽盯着他:“三哥这样伺候一个女人,不觉得太屈尊降贵了么?”
傅令元眉梢稍抬,睨她:“给自己的女人洗澡,怎么就屈尊降贵了?”
阮舒浅浅牵牵唇角。
傅令元对她这样的反应似乎并满意,手指勾起她的下巴:“傅太太专属的待遇,你别不稀罕。”
“很多事情,是只和自己的老婆做的。”他幽静地看她,嘴角不经意地微勾着,“比如爱。”
她以为他要说什么,结果还是绕到做、爱这件事上。仿佛任何事情,经过他的脑回路,都能和肉、欲扯上关系。阮舒低垂眼帘,嘲弄勾唇。
而傅令元的话贴在她的耳边继续:“阮阮,在我眼里,我们的每一次不是在上、床,而是在做、爱。”
阮舒心间莫名一绞,抬眸凝他。
傅令元黑眸深深,熨烫的手掌搂过她的脑袋,避开她额头上的纱布,轻轻地吻了一下。
旋即,他扳过她的肩,将她推出浴室,单手按在门上,散漫地笑:“该我自己洗澡了,别再在我面前晃。”
说罢,他关上门。
阮舒裹着浴巾,站着没动。
爱……?
她有一瞬间的茫然。
多么美好又陌生的字眼……
*
傅令元从浴室里出来后,发现床上的阮舒弓着身体蜷缩成一团,苍白的脸色近乎透明,樱色的唇发白,眉心紧蹙,额角有冷汗在流。
他脸色微变,几乎是第一时间奔上前:“怎么了?”
“没事,刚发现来例假,躺一会儿就好了。”话虽如此,可她的声音完全是虚的。
傅令元立马要抱起她:“去医院。”
阮舒拂开他的手:“不用。没什么好去医院的。我只想躺会儿,你别吵我。”
她的语气坚持,有点恼,最后四个字还有点烦他的意味。
全然不像她平日无论怎样都会端着情绪。
傅令元稍一怔,转瞬却是笑开来:“好,不吵你。”
他给她盖好被子,带着手机离开卧室。
等他端着红糖水重新回来房间,就见她还是捂着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