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谨遵法令。”
祖深和尚面上横肉隐隐跳动,眼中闪过一丝凌厉凶芒。
沉声应道。
声音厚重雄浑,震得殿堂嗡嗡作响。
李占元在旁听着,虽然并不知道这两个命令,对于自己的事情有何帮助,但是,看到自家师尊发号施令,一改往日悲悯祥和之态,登时就心中微喜。
一向不偏不倚,从不插手江州内政的梵天寺,这次可能真的不再坐视。
是布局江州了吗?
自己名义上拜的这个师尊,真的如同小时候所传那般,要成为最大的助力了。
时常上山聆听教诲,叩拜世尊,他可是比谁都知道,这座寺庙里,到底有着多么深厚的底蕴,多么强大的力量。
并不仅仅只是富贵豪奢。
见师尊再不说话。
李占元恭敬的再行了一个佛礼,跟着清俊如同浊世佳人一般的师侄清和,来到了侧殿。
这里就没什么人迹。
就连身边的侍卫,也在远处静静候着,不敢转头张望一眼。
还没等李占元细细询问,就见到师侄清和已是从怀里掏出一支橙色短香。
香支粗细若有大拇指般大小,散发出让人心旷神怡,薰薰然、陶陶然的醉人香味。
“这支优昙香,师叔回去之后,寻一个不引人注目的时机,点燃在镜园之中,接下来的事情,自有我等操持。”
“优昙香,可是接引佛祖、菩萨,引动佛光洗礼的宝香?”
李占元心内微微不解。
静园他当然知道,近段时间,身为州牧的父亲李怀山,每日晚间,都会在此用膳就寝,有时还会弹琴饮乐。
新纳的七夫人琴音妙参天机,善能洗涤心神。
对李怀山来说,吃好喝好,诸般享受,倒也没什么……能够让心神安宁,睡个好觉的地方并不多。
有此妙音抚神,他当然会流连往返,舍不得离开。
李占元想不通到底是什么名目,强忍心头疑惑接下香支。
就发现,这支香看起来像是实物,接在手里,却是如同云烟,轻得没有一点触感。
他心中一惊。
幼时拜入梵天门下,虽然未曾真个出家,却也学了许多佛门常识。
这种奇异触感,一般来说,都是阴虚之物,点燃之后,很可能有不测的后果。
“师叔不用多虑,只要知道,佛门广大只渡有缘,而师叔正是有缘之人。
不帮你,还能帮谁呢?”
“这……”
李占元听得这话,心中忧虑更重。
“点不点香?尽由师叔所愿,师侄仍有要事,就不多陪师叔……这一路下山,还请多多保重。”
清和也不勉强,只是笑着合什为礼,转身就往罗汉堂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