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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雇佣了全城的巴士,还招募了不少私家车,把通往机场的数十条近二十米宽的道路尽数堵死。”
“他乘坐的出租车和我的私家车就是两艘被汪洋车海簇拥的船。”
“我们被精心计划的车流涌到同一条主干道的中央,我摇下车窗。”
“他当时还会礼貌地微笑,跟我天南地北聊了二十三点六五七分钟。”
“我们的对话以他问我——‘飞机也赶不上了,请问堵车什么时候能结束’告终。”
“很有礼貌,对吧?”
顾斐波轻笑,“不过后来计划进入下一个阶段,策略稍微强硬了些,就没那么可爱了。”
“最近他见我,都阴郁的像只快要溺死在奶酪桶里戴着锁链的老鼠。”
白二发现A4纸上自己随口提的监禁,下药等策略也被打上了黑叉,“这些你也都实践了吗?”
白二指着下药那条。
顾斐波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有下啊,五月的第二个礼拜吧,计划基本都围绕着下药进行的。”
“包括亲自神不知鬼不觉地给他下药,在众人面前强迫他喝掉下药的果汁,或者雇佣人扮演恶毒反派逼他吃药,再英雄救美。”
“都干过。”
白二挤眉弄眼,“味道怎么样?”
“那一周我的私人医生薪资翻了五十倍,全天候待命。”顾斐波抿了抿唇,“一般晚上给我疗伤,第二天早上去给傅炽送药。”
“这都没睡成?”白二大惊,“你这药不行啊?”
“睡?”顾斐波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你觉得我只是在玩?”
“难道不是吗?”白二反问。
“我考虑过和家人出柜的方案。”顾斐波正色。
白二摇头直笑,“你哪里是爱他,你是在纠结他为什么不爱你。”
顾斐波不置可否。
白二问,“计划全都是这种软磨硬泡或是强制胁迫的手段吗?”
“他喜欢物理,想专攻天文,想去探索宇宙。”顾斐波冷不丁地开口。
“嗯,我知道。他这方面蛮有天赋的,之前跟他聊过一次,他聊到相关话题的时候,眼睛亮着光。对数字也敏感,对公式有着近乎敏锐的直觉。”白二附和。
“对,所以哪怕跟我闹掰了之后,他也回学校重新上课了。”
顾斐波回忆那天晚上——
那夜的风很冷,两人最后都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