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炽这才意识到自己整个人都缩在顾斐波怀里,是一抬头就能亲吻上的距离。
他脸颊唰的涨红,赶忙要从他怀里挣出来,却在看到顾斐波脸颊上的那道血口的时候,慌了神色,“我去给你找药包扎,你在这里等我。”
顾斐波松开了搂腰的手,不甚在意地用手背蹭了蹭血迹,垂眼瞥了一下,“没事,一会就好了。”
“安保人员马上会来,项链里有定位装置,你在这附近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傅炽的视线不着痕迹地往下扫了扫,想说些什么,抿抿唇最后一语不发,从兜里掏出了一根银色的项链,踮着脚尖给顾斐波戴上,看着顾斐波的眼睛,很认真的重复一遍:“你等我。”
许是他眼底的光太执拗,让顾斐波都收敛了嘴角故作轻松的笑意。
他没有接话,但是点了点头。
傅炽离开的时候不受控地又回头望了眼顾斐波的衣摆。
“怎么了?”顾斐波扬了个安抚的笑,“速去速回,迟了我可不等你了。”
傅炽这才点点头,转身便走了,离去的速度很快,他没有回头,更在走入拐角的时候,戴上了卫衣的帽子。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视野范围内,顾斐波才将藏在身后一直握拳的右手手掌缓缓摊开。
皮肉早因握力粘黏在一块,五指以极低的幅度缓缓张开的时候,被血液黏在一起的皮肉撕开,血如泉涌,缆索勒出的痕迹像刀一样破开皮肤深可见骨,顾斐波面无表情地撕了块衬衫下摆,给伤口做了简要包扎。
牙齿叼着布料熟练地打了个结,傅炽给自己戴上的项链随着动作在胸口轻轻晃动。
项链坠着一块银色的指甲盖大的长方形吊饰,顾斐波看着觉得有些眼熟。
还没等他仔细去看,本能就意识到了什么,他环顾四周,混乱的人群四散而逃,一窝蜂似的从酒店正门向外跑去,帝国的救援团队还没有达到,偶有爆炸余波产生的碎石从天而降砸在地上,一切看似寻常。
不,不对。
有几个人不顺着人流远离爆炸点,反倒隐隐往自己所站的角落里靠近。
人流似水般不断流动,所以那试图靠近顾斐波的人就像是流水里的木桩,哪怕做了伪装也格外显眼。
顾斐波准备退回酒店利用地形静观其变的时候,一个穿着白色背心的壮汉率先向顾斐波走来,“您是顾斐波先生吧,我们收到指令,傅炽先生派我们来保护您。”
白色背心壮汉一动,流水里其余的木桩子也动了起来,他们以保护的姿态将顾斐波围在中央。
一个个穿着随意,都是接近两米的个子,身材魁梧,健壮如牛,黑压压的围上来的时候,顾斐波接近一米九的个子在他们的包围圈中竟有些不够看。
他们围得很紧,没有给顾斐波活动的余地,顾斐波仰头看向最开始发话的白色背心,“傅先生让我在这里等他。”
“这里不够安全,傅先生为您准备了更加安全的地方,您可以在那里受到更严密的保护,您的伤口也需要及时的治疗。”白色背心笑得和善,就是配上满脸横肉,硬生生让人生不出些许好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