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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冬月耷拉着脑袋:“好。”
东坊原就是一处花柳巷。方踏入里头,粉香扑面,红玉满眼。欢淫的笑声与娇软的微嗔此起彼伏。红帐花灯下,一些个美艳的女妓瞧见祁寒,频频送来秋波,另有几个男人注意到他身旁这位貌美如花的“丫鬟”,心中不由得打起买卖的算盘。
袁冬月环视周遭醉生梦死的男人,一个个大腹便便,油腻如猪头猪耳,醉死如烂泥趴在桌上。她实在想呕,扯着祁寒的衣袖有退缩之意:“我们还是走吧……易春公子怎可能来这种地方。或许他已经考上功名,离开甄河郡去其它地方做官了呢。”
祁寒攥紧了她的手在手心,“没事,不怕。有我在,没人能动你。”
“公子。”一位美女上前来问,“来寻欢作乐?”
“并非。我来寻人。请问花郎在这么?”祁寒问道。
“找花郎?”此话一出,美女换了个神色看祁寒,“你是他的债主?”
“并非。”祁寒略有一顿,“我是他的朋友。”
“朋友?”美女似信非信道,扬起嘹亮的嗓子回头唤,“杨妈,这儿来了个人,说是花郎的朋友!”
不出片刻,里屋走出一个面貌精明些的老婆子,抬起犀利的眼神扫视祁寒二人。“你是他的朋友是吧,好!那你把他在我东坊欠的债全给还了,我就领你去找他!”
袁冬月眉毛一挑,发觉这老婆子就是逮着他坑钱的做派。“快走吧!你还要替花郎还钱么?”
祁寒脸色一沉,自顾自思虑了会。
“请问他欠了多少?”他还是问出口。
老婆子见祁寒愿意替他还账,赶忙唤人去后头取账谱。祁寒直接扯下腰间一枚墨玉镶珠龙形佩,递给那人。“这个够了么?”
老婆子接过忙察看那成色质地,惊喜道:“够了够了!”她目光不移地打发道,“花郎此刻应在二楼,官爷快去寻吧!”
祁寒抬眸,略有思量地瞟眼二层,不曾上楼,而是带着袁冬月落座一楼一方桌椅。随后便一错不错地望着二楼厢房出神。
“在想什么呢?”袁冬月戳戳他手背,问道。
祁寒愣一会,忽垂头扬起淡笑看袁冬月。看过几眼后,起身朝柜台走去,叫来老婆子说了些什么,袁冬月撑着脑袋看他的背影,过了会儿,他端着一盘蜜饯果子来。
“尝尝,方才见你看别桌的果盘都要流口水了。”祁寒皱皱鼻子,宠溺地看她。
“还以为你干啥去了呢,快坐快坐。”袁冬月又朝他肩膀靠去,拾起一块蜜枣放嘴里,夸道:“真甜!”
……
二人从东坊走出,紧紧依偎着,便不怕这降临的黑暗与晚风。
“忙了一天,居然都没有找到易春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