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邑倒还算镇定:“你们没听说吗?那日从袁府抬出来的花轿,里头一开始坐着的都并非袁二小姐,而是袁府的大小姐袁俞月。”
“啊?这……”众人又拧眉,皆惊叹于袁家与梁家的勇气,竟能捅出这么大的篓子,其中亦不乏有忧心袁梁两家命运的人。
“只是赐死了袁大小姐么?”范瑞问道,言外之意便是,皇上就这么饶恕了?
其余众人皆觉得范瑞心性单纯,只有唐玉不厌其烦地凑去他身边向他解释这里边错综复杂的缘由。
祁寒闻言却是一愣。
倘是他高估了祁政的心性?下这么一步铤而走险的棋,除了泄祁政心中的愤懑,他再想不到还有其他任何益处。
袁俞月是梁家的独女,袁满仲祁寒摸不清,但他知梁春秋性子刚烈,若是因此弄僵了与袁梁两家的关系,那倒是个潜藏的大祸患。
第094章第九十四章
(九十四)
“皇兄也有脑子糊涂的时候吶。”祁寒惋惜笑道。
“殿下此话何意?”燕淮不禁问道。
“皇兄如此做,倒是明摆着将梁家推向本王的阵营了。”祁寒抿一口茶,接着道,“他向来是分得清利弊的,何况都坐上这个位子了。”
“难道皇上另有算计?”颜邑忽开口,忧心道。
行瞻轩内霎时陷入一片安静,众人皆拧着眉思忖起来,祁寒亦不曾答话。
他暂时也未想通,只是这接而到来的两条消息似乎于他都是有利的。外邦依旧虎视眈眈且极有可能要联合反扑,袁梁两家正经丧女之痛,心中定是敢怒不敢言。在下一场大仗到来之前,只要他不死,祁政便不敢轻易动他。
他对那皇位实在兴趣不大,只是当权利成为夺取美人路途上的障碍时,顺带将其收入囊中也未尝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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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三日,在这三日里,袁冬月每夜都要前去院中小圆亭坐一会。她期待着祁寒是否忽然出现。
还记得幼时读过的几本前朝诗词,又或京城几位闻名的文士所作的词集中,常有描绘思妇怀人、深宫怨女的篇目,那时她不懂,如今却真真切切体味到了。
“记得那年花下,日暮,海棠舞。玉带琼面太风流,含笑,碧纱笼香软。
如今凉夜凭槛,夜阑,春漏短。形销骨立憔悴损,愁绝,借月窥皎容。”
只是前朝多是男子为女子代言,她倒不妨效仿,作一首夫怨诗,抒尽男子对女子的爱恋。
袁冬月嗤笑一声,细细品读后心中腾升几分羞意,便忙把这皮纸翻盖在桌面,将字掩盖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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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地,身后传来砰的一声响,袁冬月一惊,回眸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