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冬月一愣,撇眸发觉祁政正看向她,垂头淡笑道:“自是乐意的。”
“那便好、那便好……”袁满仲自顾自地拍着腿,又不自然地理理衣摆,嘴中喃喃道。
听她如此说,纵明白她有几分被威迫的假意,可心底好似也宽慰许多。他也不知该怎么办,他无法为了一个小女儿全然站在秦王阵营与太子做对抗。他只能希求袁冬月能慢慢接受,希求太子会好好待她。
祁政、袁满仲二人你来我往地聊些闲天,正厅的氛围倒还算轻松,不时谁说了个乐事祁政还会笑笑。
袁冬月偷偷抬眸看向袁俞月。她的神情很是寡淡,垂着头看着自己的手,全然没了往日嚣张的气焰。
这会她抬起头来准备看祁政,谁知竟与袁冬月对上目光,她眼珠略有上翻地扭开,再过了片刻,她紧蹙着眉置了气。
“殿下,父亲、母亲。”她忍着眼泪朝祁政作揖,“臣女身子不舒服,便先退下了。”
说罢,她便转身离开。
袁满仲忙找补:“俞月近日身子都不大好,这会估计头疼的毛病又犯了。”
祁政轻轻笑着:“阿瞳也是如此,前两日还染了风寒。”
“啊哈哈──”袁满仲又接话,“俞月、冬月的身子怎么都不好……”
袁冬月觉着时机到了,便起身朝袁满仲作揖,全然忽略了在高台上坐着的祁政:“女儿想去瞧瞧阿姐的情况如何了,想来她一个人是不行的,需有人照料。”
祁政有些疑惑地看向她。
“啊,好啊好啊。”袁满仲没多想便笑着答应。她姐妹两常是不对付的,如今却愈大愈亲了,他心底倒惊喜非常。
“嗯。”祁政很淡地从喉咙里出声。他虽不在乎袁府众人,可今日他之所以来袁府,一是为缓解阿瞳思亲之苦,二也或多或少想得到阿瞳生父的认可。祁寒能做到的事,他也可以。“好生看好二小姐。”
他再补一句:“不要让她受伤。”
“是。”千红道,接着紧紧随在袁冬月身后。袁冬月方跨出正厅,在一旁候着的众侍卫便见状跟上。
众人瞧着袁冬月与身后的泱泱众人,神色些许困惑。祁政忙笑道:“冬月身子骨弱,命些人随着倒可以防止她磕伤碰坏了。”
“原是如此。”袁满仲打着哈哈笑道。
……
“阿姐──”袁冬月匆忙追去。
一处观景亭,亭旁一颗柿子树,枝叶都落尽,如此倒显得硕果累累,橙红的果实覆层圆圆的白雪,像顶一只卧兔儿。
“你到底想干什么?”袁俞月很不耐烦地停住脚步,“从前怎未见你如此烦人?”
眼前袁冬月是一身皇室才能穿的衣裳,身后又随着浩荡的东宫的仆从,看来祁政早已将她当作已过门的太子妃来照料了。
“阿姐,上次我说予你的事──”
没等袁冬月说完,她直打断道:“让我帮你,你做梦!”说罢,她转身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