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不可置信的捂着手机,看了看温晴,低声说道,“姑妈,小晚。”
温晴赶忙接过手机,不等那边说话,便唠叨起来,“小晚,不是说好陪北墨一起回家吗?怎么没有回来?是不是还在生北墨的气啊……”
江向晚握着手机,听到温晴的声音,微微一怔,笑着听她没完没了的唠叨,从来不会感觉到厌烦,反而是家长里短的温馨味道。
她轻轻启口,“妈。”
这次,倒是轮到温晴怔住了,她下意识舔了舔下唇,呆呆的望着温柔,“柔柔,她叫我妈,小晚叫我妈。”
温柔轻轻一笑,拿过手机,打开免提。
“小晚,姑妈听到你要来高兴坏了,哪知道等了半天,你没有和表哥一起回来。”
“妈,温柔姐,本来是要去看你们的。可是半路上突然接到我朋友的电话,就去机场接她了,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都在等我。”江向晚万分抱歉,该死的顾北墨,也不提前告诉她一声家里人都知道她要回去。
否则,她把果果送回酒店,一定会赶紧去的。
“没关系,没关系,小晚,你先照顾好你朋友,什么时候有时间什么时候来吃顿饭就好。”温晴善解人意,慈祥的说道,“妈就是想看看你。”
江向晚鼻尖一酸,说来她和温晴之间也是缘分,从刚开始的横眉冷对,到后来的亲如母女,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妈,我也想你了,明天我表姐举行完婚礼,我一定回家。”她用的是回家,两个字似乎在心间汇成股股暖流,不停的游荡所到之处,春暖花开。
“好好,婚礼要不要我和你爸帮忙?”
“谢谢妈,不用了,都准备好了。”说完,突然听到陌果那边在喊她。
显然,温晴这边也是听到了,温晴急忙说道,“小晚,你先去忙。”
挂断电话,江向晚跑到床上坐下,看着抱着笔记本正在视频的陌果,小声问道,“干嘛?”
陌果挥挥手,示意江向晚坐过去,而后把摄像头对准两人,说着,“妈咪,你看,我真的和小晚在一块儿,这下可以放心了吧!”
陌心看到江向晚的脸突然出现在屏幕上,相信了女儿的话,嘱咐道,“小晚啊,你帮阿姨看着果果,别让她再胡乱闯祸,都是当妈咪的人了。”
“放心阿姨,包在我身上。”
“小晚你也看到了,没事我就断了,等关关睡醒打给我,妈咪再见。”陌果急匆匆合上电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直挺挺的倒在床上。
好像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的模样,看上去虚脱又疲惫。
“怎么了?”
“我没告诉我妈咪爹地,他们也不知道关关的爹地是谁,我骗他们说是在酒吧认识的一个人,不知道姓甚名谁,他们刚开始特别生气,可是很快很快就好了。”陌果叹息。
继续说道,“他们五年没有管我,但是爹地却知道关关的病情,他们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狠心,这次回来,也是因为国内有个和关关相同病症的人在温哥华痊愈,我借着这个机会,才回来这里。”
江向晚心疼的拍了拍她的额头,将扫着眉梢的碎发掖到耳后,“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凡事争取过后就顺其自然吧,不会太累,也不会后悔就好了。”
可是,如果努力过了就顺其自然,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拼尽全力的努力都化成了泡沫,又怎么会甘心?
江向晚究竟也不知该如何相劝,如果劝说有用,那么果果如今就不会站在这里。
所有可以说的出口的劝说,归根结底都是没有做到感同身受而已。
真正的伤疤,不是不可以揭开,而是它永远用结疤的假象来掩盖实际上的鲜血淋漓。
于陌果,是那段误入歧途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