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侧首,盯向刚刚用球棍偷袭他的男人。
那人背后冒起针扎一样的恐惧,浑身战栗着,看向贺武,又看向蒋诚。
贺武起身,静静地看了蒋诚一会,肥松的脸皮抽搐了好几下,才说:“阿诚,我是老了,识人不清,我为今天的事向你道歉。”
“……”
“以后他赖三的位子,你来坐。”
贺武脚步平稳,在保镖的护送下,一步步走向蒋诚。最终,他擡手拍拍蒋诚的肩膀,说:“去把伤口处理了。过几天,我带你见一个人。”
说完,贺武就离开了凤凰火酒吧。
一直听到汽车驱动的声音,蒋诚闭了闭眼,从胸腔中呼出来一口气,将发抖的手指紧紧握在掌心。
他背后出了一身汗,表情冷硬如冰,目光游转了一周,最终盯在那拎着棍子的男人身上。
“你还记得,我刚才说什幺吗?”
他手背上青筋赫然凸起,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
对方猝不及防挨了一脚,脸痛得扭曲,捂着肚子倒在地上。
这还不算完。
蒋诚扑上去,握起的手似钢筋铁骨,一拳拳砸在那人的脸上,力道又沉又狠。
那男的被打偏了脸,嘴巴与鼻子不断冒着血沫,很快在挨打中失去意识。
有人赶忙上来抱住蒋诚的胳膊,“诚哥,诚哥!算了,别打了——!你自己要紧。”
“还愣着干什幺!把医生叫来!”
蒋诚经人扶着,一头倒在沙发上。
他不断地喘着粗气,鼻腔里、嘴巴里冒着铁锈一样的腥味,胃里翻绞,几乎令人作呕。一闭上眼,还是有浓烈的晕眩感,放松警惕后,反应和思维就不像刚才运作的那样迅速。
黑暗从四面八方滚滚袭来,像是幻觉,又像是真的,他听见有人在问他——
“又废了?你是不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
“我命硬,死不了。”他有些得意,手指穿过女孩长长的头发,“我可不能让你守寡。”
“我才不会守寡。”她挑起眉,不在意似的别过脸,“我想得开,转头就嫁给别人。”
他倒有些诧异,“真的啊?我这待遇也太差了吧?你追到手就不珍惜了,玩弄我的少男心。”
“……去死。”
她过来捧住他的脸,吻他,用尖尖的牙咬破他的嘴唇。
她认真地讲:“答应我,别拼命,也别再受伤了。”
我会的,一定会的,他想。
淡淡的光线从蒋诚的鼻梁上掠过,打下一小片阴影,他闭着眼,嘴唇动了动,几乎听不见。
他喊:“小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