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的时候,这活闹鬼啊,其实是咱们丹阳的老百姓,对于那些无所事事,整日里浪荡闲游的浪人们的说法,也就是专门指那些没事找事的地痞无赖的。”
“可这山越一出现,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可比那些无赖要厉害的多了。”
“久而久之,这活闹鬼,也就变成了当地老百姓,对于那些滋事越人的称呼。”
……
不断的向着杨奉科普着宛陵的情况,周昕看似是在埋怨、抱怨,可实际上,亦是作为丹阳当地的居民之一,对于山越这些年来的恶行,做着激烈的控诉。
若是他这样的丹阳地位超然之人,都对对方的所作所为缄口不言的话,那这些历史,怕是就要埋藏在岁月的浮砂之中了。
而伴随着他的话,一旁杨奉等人的血压也是渐渐升高。
“唉,这些越人,在白日里,往往会装成一副汉人的样子进城,并且蛰伏在这城里。一到了晚上街上没什么人的时候,就拉帮结派,专挑那些形单影只之人下手。”
“不过小半年的时间,这丹阳……不,就说这宛陵城内,因为山越的袭击而陷入破落的家庭,就有了数百户之多。”
“更别说,这些人一个个的,就好像是目无王法的暴徒一般,在街上见不到人了,就挨家挨户的敲那些小门小户的房门。”
“一旦这些人开门,那越人团体就会趁机一拥而入,将这户人家,给彻底败坏干净。”
这话一出口,杨奉等人的怒气值顿时达到了巅峰。
……
“周太守,莫怪我多嘴一问,这山越如此嚣张跋扈,毒害百姓,难道丹阳就没有什么举措吗?”
“难不成,就任由这些人祸害丹阳的大汉子民?”
猛地拍了一下桌面,杨奉仿佛陷入到了一种激烈的不忿一样,整张脸都涨的通红。
“山越之患,我在庐江时候亦是有所耳闻,却不想竟然严重到了这样的地步!”
……
“嗐,将军瞧您这说的,哪有那么简单呢?”
在杨奉的面前,周昕也是苦笑连连。
“那山越几乎不事生产,全员皆兵,祖郎振臂一呼之下,整个山越,怕是能唤出接近十万的将士,这哪里是我们说反抗,就反抗的了得?”
……
“若是我作为丹阳太守,对于这山越的存在模糊处理,不去追根揭底的话,对方好歹也还能将这种情况维持在暗处。”
“可若是一旦双方撕破了脸皮,那数万人的围攻,根本就不是丹阳能够承受的住的。”
“到了那时候,若是宛陵城破,那祖郎定会下令屠城,不知道这丹阳的百姓,又会受到多大的劫难屈辱!”
“我自是知道应当反抗,可这样的情况,拥着宛陵数千卫士,我就连公开进行募兵,都会受到祖郎的威胁。”
“那家伙,就和山林之中的野兽也没什么区别,根本不允许领地范围内有能够威胁到他的家伙出现。”
“我又能如何呢?”
……
“无法之下,我也只能下令,让这宛陵的百姓夜里切莫出门,若是有人敲门的话,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事情,都绝对不能够开门。”
“久而久之的,这丹阳啊,也就养成了这样的习惯。”
……
杨奉的脸上泛起一丝铁青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