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知道这样的要求有些过分了,但是子敬他也是名门出身,自身能力丝毫不逊于我,你们可不能将他仍在这不管,不然吃亏的就是你们了!”
“实在不行的话,我……”
……
有些焦急的看向了面前的男人,法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也没等李乐说完,就如同连珠炮一般的向着他絮叨了起来。
甚至就连孟达在他身旁悄悄的拉了他两下,都没有能够制止住他。
在他的对面,李乐闻言则是轻轻的皱了皱眉,似乎想说什么,却又碍于法正的性子太急,因此没有直接开口。
直到孟达在一旁重重的咳了两声,又使劲儿的拽了一下法正的胳膊之后,趁着法正有些愣神回头的功夫,李乐这才找到机会,插上了话。
“行了行了,别在这‘你们’、‘我们’的,成什么样子!”
“我可把话事先说在前头,等到你到了主公的门下,得了这行军知事的位置之后,最忌讳的便是在这其中搞什么小团体。”
“没有你们,也没有我们,都是‘咱们’!明白吗!”
“你那小兄弟的事情我们自然知道。能和你一同过来了,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庸才。只是像刚才这样的话,你说一次也就罢了,莫要再主公的面前去提!”
“主公他最忌讳,也最不喜的就是手底下的文臣武将拉帮结派,互相之间谋取利益。你没看我大哥还是庐江兵马司的指挥呢,手底下两万余精兵,为了避嫌,我和幺弟还不是单独出来领兵,连个合格的参谋都找不到?”
“他的名字是叫孟达是吧?我们知道的。等到我们上书主公的时候也会如实将这些事情全部都告知与他,至于具体是安排在什么位置上,那还要主公他自己去做定夺,就不是我们这些武官能够掺和的了。”
……
“切记,就算是进了这庐江的兵马司中,你也不过是军队体系中的一员,只需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好,千万不要去掺和一些人事调动上的事情!”
“至于我们,也就仅仅能够保证,你的这个小兄弟不会被轻易弃用。至于安排到什么地方,我们就不知道了。”
“现在的庐江发展的很快,很多地方都很缺人。想来按照主公对待世家的态度,应该是不会拒绝一位有能力的士子的帮助的。”
语重心长的对着法正劝说了一番,李乐先是敲打了一下对方,随后眼神转了转,稍微思考了一下之后,这才勉强给了法正一个保障,让他能够放下心来。
至于孟达那边……
虽然说法正很焦急,但是孟达其实对于这件事情并不是太在意。
李乐、胡才这两人都不知道,其实孟达是认识张彦的……也不能说认识吧,准确的说两家之间,多少也还算有些渊源。
孟达的父亲名为孟佗孟伯郎,曾经最高担任过凉州刺史这样的高位,在扶风一带也算是非常有名的豪族了,比起传承悠久的法家都是不逞多让。
只是无论是孟达,还是孟达的父亲孟佗,其实都很少在外人的面前提起这一点。一方面是因为这父子两个的性格有些类似,都不喜欢太过显摆,另一方面则是孟佗的官位来历不正,他们担心自己若是太过张扬,恐怕会遭到外人的妒恨,甚至是报复也说不定。
没错,就连法正都不知道的是,孟佗的官位其实是张彦的义父张让赐予的。虽然这官位很快就收回去了,但是即便到了现在,每到逢年过节的时候,孟佗还会极其懂事的奉上各类供奉以及“冰炭敬”,以此来讨好张让。
至于两家为什么认识……这事其实还得从孟佗年轻的时候说起。
……
想当年,孟佗年轻的时候曾经因为追名逐利而想尽一切办法去讨好张彦的义父张让,可张让是谁?那可是皇帝面前的顶流,又岂是他孟佗一个失意的士子说舔就舔的?
在孟佗散尽了家财之后,也没有成功见到张让一面,却因祸得福,因为自己大方的手笔而结识了当时张让府上的一位“监奴”,连带着这个关系,和那位监奴手底下的一众奴仆,关系都还处的蛮好。
在那个时候,正是整个东汉卖官鬻爵的巅峰时期,一般只要在张府上花了钱,那不管大小官职,花钱的人总归是有些收获的。
当时的监奴看到孟佗因为他们散尽家财却一无所得,就生了一丝愧疚的心思,因此带着一众奴仆问他,有没有什么事情是自己能替他做的。
瞧瞧!就是一个太监府上的奴隶头子,都知道拿了钱就得办事儿,这种格局可比那些吃了上家吃下家的所谓世家名流好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
……
不提这些题外话,在那监奴向着孟佗表示要有所回报之后,孟佗也不知道怎么,就如同天马行空一般没有直接索要权利或是地位,而是向着当时的监奴许下了一个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