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可以说他出身寒微,但出身寒微,并非耻辱。能屈能伸,方为丈夫。
你可以说他优柔寡断,但优柔寡断,正是心中仁慈的体现。若是连仁慈之心都已经失去了,那人类又与走兽有何区别?
你可以说他面厚心黑,假意君子……
但当所谓“虚假”的东西,被用以一生的努力去贯彻,去奉行的时候,真假都已经无所谓了。
……
没有人能够否认,在公元190年到公元220年这三十年间,最忠诚于大汉之人,便是蜀汉的创立者,汉昭烈帝刘备。
他的一生,都在为自己年轻时的承诺付诸行动与努力。
而现在,他还远远没有达到这个高度。
如今的刘备,就与那些地方军阀没什么不同……
除了一丝仁德之心以外,作为汉室宗亲的他,地位和权力混的甚至比某些县令还差一些……
……
“唉,我说大哥,你整天也别唉声叹气的了!”
“真要是那曹操不行,大不了我们换一家效力便是,又何必在这里长吁短叹?”
“大丈夫一生不过数十年,整日长吁短叹,可不会让这世上的奸佞之臣少上半点!”
……
在陈留东部数百里外的一处荒野上,正有一支三百多名士兵的队伍,正在路上扎营。
从这些人的衣着上可以看出,这些士兵大多都是来自于北方边境地带。
有不少人的手上都存在着细微的冻痕伤口,隐隐有些许鲜血渗出。
而在这些人所驻扎营地的中心处,一个看上去和周围没什么区别的营帐之中,一个身高八尺有余,浑身筋肉虬结,满脸胡须的男人正在与另外一人聊天。
在他面前之人,虽然看相貌不似大富大贵之辈,却生的纯良温厚,一脸正气。
正是从北地幽州连夜带兵赶来此处的刘备刘玄德。
此刻的刘备,身上穿着一件粗布衣裳,除了没有披挂甲胄之外,简直就与外面的那些士兵没什么两样。
都是浑身上下散发这一股子淡淡的穷酸感。
而在他面前的那壮硕男人,自然便是张飞了。
和演义之中的那种固有形象不同,如今的张飞看上去并不怎么显得豪放粗暴,反倒是有礼有节,一副读书人的模样。
只是看他那豹头环眼……怎么都有种凶煞气息便是了。
而在肤色上,张飞也并非是那种传说之中的黑人——
如果硬要说的话,和处在北方的冀州人肤色不大相同,张飞的身上,始终呈现做出一种小麦一般的棕黄色。
在皮肤白皙的刘备对比之下,就显得有些漆黑。
但说到底,也就只是东南亚人常见的肤色罢了。
听到自己的三弟出声劝诫自己,此刻的刘备也悄悄收起了脸上的愁苦。
只见他转头向着张飞点了点头,随后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