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他干脆也就不动任何其他心思,安安心心的和卢植聊起了自己的正事儿:
“晚辈人微言轻,无力为师长分忧,不得已之下,只得遵从师命,将此物交与前辈手中。”
“望前辈能够看在与我家老师往日的情分上,替老师完成他的心愿。”
……
一番半真半假之言朝着卢植丢了过去,周瑜也不担心对方看穿自己。
换个说法,其实卢植看不看得穿自己在说谎都无所谓了。他今天所说的,也就代表了“他希望告诉卢植的内容”。
卢植不是傻子,自然也就会陪他将今天这场戏给圆下去。
在没有利益冲突的时候,两者之间,话语只是一种传递信息的通道罢了。
谎言本身也是一种信息,不论这个信息,是和话语本身内容一致,亦或是不一致。
……
“嗯……信件?”
微微皱了皱眉头,卢植在今天过来之前,还真不知道皇甫嵩有什么东西要周瑜转交给自己的。
毕竟,那天先皇遗诏送进皇甫嵩大帐之后,皇甫嵩本人便吐血昏迷,信件也被周瑜收了起来。
等到后来皇甫嵩醒了,又因为这信件,或者说遗嘱的内容实在是太过机要,因此直接将此物的存在封存了起来。
别说是卢植了,就连皇甫嵩大营中的士兵,都没几个知道这件事情发生的。
……
“这是……嘶——”
猛地抽了一口凉气,卢植最终还是拿起那烫金的信件,饶有兴致的读了起来。
可当他刚刚瞟了一眼信上的内容,冷汗便从他的额角流下,连带着卢植的眼角也有些颤抖。
他和皇甫嵩等人皆是汉朝老臣,又都以忠义闻名于世,此刻的表现,自然不比当时愤怒的皇甫嵩好上多少。
只见他看的时间越久,自身的气血便越是上涌,呼吸都变得有些急躁。
半晌之后,卢植终于忍耐不住,猛地将那遗诏拍在了桌子上。
……
“砰!”
……
“岂有此理!”
“何进小儿,老夫在世一日,便要将你挫骨扬灰,势不两立!”
“你竟敢欺君罔上至此地步,若非由此信者,我岂不是到现在还被你蒙在鼓中!”
“气煞我也,真是气煞我也!”
……
一声怒喝之下,卢植虽说号称儒将,但此时的样貌简直须发皆立,如同受到了什么莫大的屈辱一般。
同时,他抓这那信件的手上,手背青筋扭曲虬结,就连酒肆的桌角都被按压的咯吱作响。
“周家小子,我且问你,这信上所言,句句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