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自己能够赶在张让反应过来之前回到府中,那最起码在个人的安全上,何进就已经得到了保障。
只是这种想法出现还没到五分钟,他就如同幡然醒悟一般一拉缰绳,从先前的疾驰之中停了下来。
“不,不行……大将军府虽然固若金汤,但其中门户布置太过简单,若是在这种情况下待在府里,被人堵了大门,可就要遭殃了!”
“军营……对,我在城外还有专门的属军,吴匡他们还在外面等我……”
“只有到了这自家的军营里面,才能够算得上是安全!”
猛地一挥马鞭,何进立刻掉头朝着城外的方向冲了出去……
……
“哼,今天算他侥幸!这样的情况居然也能让他跑了,这实在是……实在是让咱家有愧于先皇,无颜以对先皇之信任!”
此刻,在洛阳南宫嘉德殿之中,张让看着面前那些面面相觑的臣子们,脸上也是无意识的浮现出了一抹淡淡的红色。
刚刚他与那些臣子们交谈时一个不注意,居然就让何进从众人之中溜了出去,这属实是有点儿太过于丢人了。
“这……这也不能全怪常侍,毕竟刚刚咱们大家都在,谁都没有注意到何进那家伙的身影,是我等太过大意了,常侍您无须自责。”
……
“现在咱们的当务之急还是尽快想办法捉拿、惩治何进这贼子,不然若是先皇驾崩的消息传出了宫外,那天下百姓知道凶手何进没有得到应有的惩处的话,我大汉就要威严扫地了。”
……
“何进如今不见了踪影,想来便是畏罪潜逃了,也算是做实了他的罪名,真是没有想到,他居然是这样的一个人。各位不如好好想一想,这种时候要如何去做,才能将事情的影响压制到最低才是。”
……
你一言、我一语的安抚了一下张让的情绪,几个当朝的老臣此刻也是围在了张让的身边,不断的讨论着现在应当如何去做,才能降何进造成的不利影响压制到最低的地步。
……
“哼,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还没想到何进会是这样的人?我看那是你们几个老不死的眼瞎!”
一声颇为不屑的鼻音从众人的身侧传来,张让扭头看去,发觉出声的不是别人,正是刚才带头想要对何进出手的当朝尚书令卢植卢子干。
“那畜生自打上位之时起便结党营私不断,我早就看出他心怀不轨,定是有不小的猫腻儿。”
“要我说,当下干脆调动禁军抄了对方的老巢大将军府,抄了他的家。灭了他的口,再将他的罪行公之于众,这事儿也就算是处理完了,我们也能安心下来寻找先皇遗诏的下落了。”
“现在那家伙肯定躲在自己的大将军府中严阵以待,我们只需要派遣重兵前往围剿对方,岂不如同瓮中捉鳖一般,取何进首级如同探囊取物?。”
无比自信的向着众人说着,卢植此刻的一言一行之间都隐隐具备着一种威势。可以很明显的看得出来,当过大汉将军的人,和普通的文臣比起来就是有些不一样的地方。
……
“卢尚书此言有理……咱们不但要主动出击前往大将军府中捉拿何进,还要提前派遣侍者命令洛阳周围的八处关隘全部封锁,势必不能让何进这厮再一次从咱们的眼前溜出去!”
颇为友善的向着卢植点了点头,经过刚才那一番事情之后,张让与对方之间的关系也终于不再像是之前一样冷冰冰的了。
虽说两人曾经在黄巾之乱时期闹过不小的矛盾,但就好像正史上何进的妹妹还做过张让的儿媳妇一样,当一个人的地位高到了一定的程度之后,即便是关系再恶劣的两个人,也总能找到一些共同的目标与愿望。
……
“二位,只是现在先皇依然崩殂,蹇硕校尉又不在此处,这洛阳禁军……我们根本就指挥不动啊?”
“那何进官兵私用,个人拥兵数万,早就已经是洛阳城内家喻户晓的事情了。若是没有禁军相助的话,我们也很难去向着何进发难吧?”
一位面色花白的老人站到了两人的旁边,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忧虑,轻声的向着张让与卢植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