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至此,花火正色道:“抱歉,我不能回答你。”
克里斯的眼神骤然锐利,冷声说:“什么意思?你已经对我妹妹做过那种事了。家族的脸面,容不得你糟蹋!”
喂,别乱说啊,只是擦个背而已!
俊美男子浑身散发出久居高位的气势,压迫感十足。这时候,花火意识到他的编辑身份只是保护妹妹的手段。不,甚至有可能连出版社都是家族的九牛一毛。然而,花火已经感觉不到这种程度的威胁了。
“虽然你说了很多缺点,我觉得妖精是非常优秀的女孩子。”花火想起纱雾,面色温柔,“即使我妹妹很自闭,也招架不住她的热情。妖精拥有感染他人的自信与魅力,绝对没到让你担心婚嫁的地步。她的人生应该由她自己来选择。”
“砰——”挡板忽然响了一下。
花火和克里斯奇怪地看了一眼,没发现异常。
最后克里斯发出一声悠悠的叹息:“这样啊……”
花火走出去的时候,转角遇见妖精。后者红着脸,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怎么,发烧了吗?”花火纳闷。
“没什么!你……我在外面等你!”说完,妖精狼狈地跑掉了。
夜色笼罩南国的小岛。月下柳梢头,人约黄昏后。花火应邀来到别墅背后的池塘,远远看见徘徊的人影。妖精已然换上清凉的无袖衫,胸前挂着精美、轻巧的项链。当她看见花火,挺起贫瘠的胸脯,强装镇定。
只是,这种沦陷的目光,已经无数次见到过了。
“哼,真慢!”
“晚上好。”花火像往常一样打招呼。
两人保持半个身位的距离,漫步在池塘上的木桥。脚踩在老旧的木板,咿呀作响,被清脆的蝉鸣掩盖。后方别墅的灯光照出两人的影子,随着光线的发散而模糊,投在波光粼粼的水面。
“陪我散会儿心吧。”
花火看着口不对心的少女,应道:“好。”
妖精在木桥的尽头坐下,甩掉木屐,把晶莹剔透的脚丫子放入水中,好像小鸭欢快地摆动。水中映出俊朗的少年与害羞的少女,镜花水月似的破碎了,也在女孩心上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我从来没对你说过家里的事。”妖精松了一口气,“现在想要找一个人倾诉。所以你只要感激涕零、乖乖听着就好了。虽然是不怎么幸福的故事。”
关于严厉母亲与叛逆女儿的故事。
漫长的夏夜,少女的声线宛如风铃般好听。妖精表现出安静、忧郁的一面,与人前的闹腾截然不同。连夜风都不忍打扰,渐渐平息。
“正因为不幸福,所以有了小说家。哪怕是自我满足也好,也想写点美好的东西,反抗满是遗憾的现实。”
妖精惊讶地注视花火的侧脸,轻柔地笑了:“是吗?你是这么想的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