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尚喜比慕襄先一步冷了神色,“陛下之名讳也是你能直呼的?”
“……”慕钰疲惫地闭上眼,“你到底想要什么?想要什么都可以,放过常青吧。”
“孤没什么想要的。”慕襄掐住常青的下巴,“他对孤来说唯一的用途,就是让皇兄你过得不痛快而已。”
“……”慕钰沉默半晌,“你到底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恨我?
慕襄明白他的未尽之意,把常青扔到慕钰面前道:“他不过是在密牢里待了六日,便成了这般模样,孤曾经可是无数次因为皇兄而受幽禁之罚,也曾在荒草横生的鬼殿中过了那么多年。”
慕襄年幼刚被接回宫中不久,母后便去世了。
那以后,只要一旦太子出现了丁点状况,无论是风寒还是感冒,慕淮河都会先惩罚慕襄,将他关进一片黑暗的幽室之中,直到太子病好了才能放出。
有一次不知是奴才忘记了,还是其他皇子捉弄于他,太子病好后慕襄依旧被关在幽室里,不见天日,也没人送来餐食,活活饿了两天。
极度缺水饥饿加上感知不到光和时间的情况下,慕襄险些就没了。
最后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了自己荒废的宫殿中,周边没有一个人,只有桌上放着还未冷却的饭菜,带着浓浓香味。
“孤不恨你。”慕襄俯视着慕钰,“孤只是厌恶你。”
厌恶慕钰的一切,厌恶因慕钰所遭受的一切不公待遇,厌恶那个如谪仙一般的人物永远都站在慕钰身边。
所以他要夺走慕钰的一切,让他后半生都痛苦不堪不得善终。
慕钰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口,好半晌他才道:“你恨我也是正常,只是常青到底与这些恩怨无关,你……”
慕钰闭了闭眼:“就算杀了他,也大可不必这么折磨他。”
慕襄意外于慕钰会说出就算杀了他也别折磨他这种话:“不折磨他折磨你吗?”
慕钰平静道:“如果你想。”
这一刻慕襄莫名觉得慕钰和师禾有些相似,在某些场面上都是如出一辙的从容冷静。
唯一不同的是慕钰还有软肋,但师禾没有。
慕襄定定地看了慕钰两眼,突然问道:“师禾为你研过墨吗?”
慕钰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自然没有,哪有老师为学生研墨的道理。”
慕襄心里突然就痛快了。
他也不去追究慕钰话中真假,而叫人把常青锁在了这个牢房的角落。